她若是想，随时能够抹除这部分妖精的生命。
但她没有。
她对那些反对她统治的声音置若罔闻，还派遣妖精骑士和女王军，经常在全国各地消灭摩耳斯。
不仅如此，甚至还一早做好了对付威胁不列颠的最大敌人——咒神的准备。
她一手包圆了所有不列颠的威胁。
却对谁都没有说。
“摩根才是正确的。”
这么一瞬间，江离的脑海中甚至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江离。”
这时，摩根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踌躇。
她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这番话说出口。
“即便是现在的我，身边也还是有很多的敌人，我真的需要你……你在泛人类史有在乎的人，我也知道，我可以把他们接到这边来，所以——”
“你还是会站在我身边的，对吧？”
不管发生什么。
你都要永远站在我身边。
这是他们一早就做下的约定！
摩根看着江离，眼中浮现出些许忐忑。
她早已什么都不在乎，谁都不相信，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生气过了。
但在之前达芬奇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却很罕见地被惹火了。
因为她很明白。
明白自己只是在强人所难！
他在泛人类史生活了那么多年，身边有无数的羁绊，有多少在意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而她只是和他生活了半年，就强求他做出舍弃泛人类史的选择，和她在一起，甚至还要向泛人类史举起反旗！
这种事本身就很愚蠢，就算他当场反过来骂她，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哼。”
江离双手抱胸，冷哼一声。
两千多年不曾波动的内心，在这一刻陡然剧烈跳动起来。
摩根忽然很害怕。
害怕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桉。
但是。
“你需要我，只是因为有很多敌人？”
江离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不悦。
“不是因为你自己想要我留下？”
摩根一下子愣住了。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一巴掌甩在了他胳膊上。
“是我自己，想要你留下，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江离总算满意了。
他一伸手，将摩根揽进了怀中。
紧紧地抱着她。
“我一定会站在你身边，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最重要的是，我过去的失败已经让你孤独了两千四百年，那我绝不允许你以后过得不幸福！”
只是听到那番话。
浓浓的幸福感便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反手搂住了他。
躺在他的怀里，摩根感觉到了数千年来从未感受到的安心感。
天塌下来，能扛的人终于不再只有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