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吃了一惊,“你不知道啊,你在社区义诊那天,云先生为了救你,把手划破了,流了好多血,是我给她包扎的,但是没来得及给他药,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救我?”
“好像是他的保镖,找了监控,提醒咱们院的安全部门加以防范。并没有责备,云总人真好。”小护士一脸的崇拜。
一股深深的暖流融入了她的心间,无情、霸道、暴戾只是她对他片面的形容词,根本不足以概括他。
未萱拿起电话给云宥谦拨了过去,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掉了。
他真的生气了?都怪自己太粗心,从来没有留意过他的手掌,其实不仅是手掌,连他的心,她也从来没有在乎过,面对他的付出,她不是抗拒就是无视,更可气的居然还趾高气昂的指责他。
想到这里,未萱开始愧疚起来,而且这种愧疚一旦有了苗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泛滥起来。
云宥谦看到未萱电话的时候,果断的挂掉了,不是不想接,而是不能接,因为他正在抽血化验,在爷爷家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点不太对劲,一阵冷一阵热的,自测体温39度,又不想到宏济看病,只好来到了一家公立医院,好不容易排上了队,后面还有大把的人在等着,此时绝不是接电话的好时机。
“云总,等结果还要40分钟,附近有一家我们的酒店&nbp;,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
说话间,阿诚被一个大娘从身后挤了一下,碰到了旁边的大爷,大爷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小伙子,要把我碰出个三长两短的,你可赔不起。”
“大,大爷,对,对不起。”阿诚点头哈腰的道歉。
云宥谦感觉脑袋发沉,有些恍惚,平日里不怎么生病的,怎么今日感觉头重脚轻、脚下软绵绵的。
阿诚扶他进入了自家酒店,云宥谦疲惫的说“我先睡会儿”
这一睡就是四个小时,期间,阿诚去医院拿了报告,但医生说不见到患者没法接诊,也不能给出医疗方案,任阿诚怎么叫他,他就是不醒,眼看着日落西山,医生就要下班了,这可怎么办?
情急之下,阿诚赶紧拨通了未萱的电话。
当未萱赶到酒店时,她看到云宥谦原本棱角分明的脸蒙上了一层苍白,乌黑深邃的眼眸紧闭,浓密的眉微皱,似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
“云宥谦……”未萱抓起了他受了伤的右手,一道血痕无比扎眼,她转身问阿诚,“这是怎么回事?”
阿诚愁眉苦脸的说“都快一个星期了,手上的伤迟迟未好,又喝了药劲猛烈的催情剂,一边是私事,一边是公事,就算是铁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公事可以理解,这私事多半指的是未萱,明明昨天晚上自己把云总送回家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出来了,今天早上去公司才发现,原来云宥谦在公司呆了一整晚都没合眼。
“为什么不去宏济?”
“云总说他不想去,更不想让你知道。”
“白……芷”云宥谦呓语着,毫无意识地紧缩着身子,身上的被子似乎不起任何作用。
人在昏迷状态下喊的人都是源自心底的纠缠,未萱怔怔的看着虚弱的云宥谦,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刚刚他嘴里喊出的那两个字,想不到,他还是深爱白芷的。
此刻,她身上的寒意似乎侵入骨髓,整个身子就像坠入海水中一样。
一旁的阿诚焦急万分,虽然他知道白芷就是未萱,未萱就是白芷,但她自己不知道啊,看着她自己吃自己的醋的样子,又不能挑明了告诉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未,未医生,你帮忙看看吧,云总,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麻烦你把刚刚的验血报告给我看下,然后再去帮我准备几样东西”未萱晃了下脑袋,试图清走那些不愉快,“还有,再去买几个药,我随后发你微信上。”
阿诚急急点头应是,飞快的走出了房间。
“冷……好冷!”
严重的细菌和病毒侵蚀着云宥谦,令他此时感到寒冷无比。
未萱听到他喃喃的声音后,马上来到床前,紧紧搂住他瑟瑟的身子,火热的唇贴紧他的耳朵,轻声唤道,“云宥谦……”
“冷……”他再次重复。
迟疑片刻,未萱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她伸出纤弱的手臂环住了云宥谦健硕的身驱,胸脯尽量贴近他的胸膛。
忽然被温暖包围,他感觉到了一丝舒服,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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