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肯说,但不妨先听听我的看法——你杀害了黄家总计四人,按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来讲,还断了人家香火!可谓不共戴天之仇。”
“而唯一的缓冲之处,就是你们的儿子,他才五岁,这可能会令黄家人动恻隐之心。”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老老实实招供,那就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但,如果你撒谎了,随后又被我们警方找出破绽,黄家人最后的善意也就被你糟蹋了,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将你跟“郑晓娥”都送向死刑台。”
黄小发颤栗了一下“你觉得他们会做伪证。”
“对啊,你会撒谎,别人就不会?”我凝重道“他们可以说,目击到了郑晓娥出现在黄二爷的死亡现场;可以说真正的黄小发一家被你们杀害时,打电话向亲戚求救过,声称侵害他们的人是个女人……你能说他们在撒谎吗?有什么证据?他们是被害人家属,你们是杀人犯,法官会信谁?”
“你现在把什么罪都揽到自己身上,以为是保护郑晓娥,但其实是害了她。”
黄小发僵直了许久,才迷茫道“你为什么提醒我?”
我淡淡道“因为我是警察,因为法不容情,就算你们再死有余辜,我也不希望这种闹剧发生。”
黄小发再不吭声,
我也不急,耐心等着。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他才沙哑道“我叫道陀,郑晓娥……不,玛丹她跟我一样,都是缅地东枝县人。”
我立马打开录音笔。
道陀继续回忆道“玛丹为一个华裔老板当佣人,我则是保安,而何媛媛,就是老板侵犯玛丹后生的私生女。”
“十几年前,缅地北部动乱,这个华裔老板跑路了。玛丹没了收入,就被一个人蛇,也就是人贩子,骗到你们中国做皮肉生意。而我跟自己的几个朋友,趁机霸占了老板的别墅,那时就已经杀了好几个人……”
“可一年多后,动乱平定了,老板就回来了,带着很多拿枪的人……我的同伙都被杀了,他砍断了我的右手,准备晚上再好好折磨我。但我靠着霸占别墅后私自挖的地道,逃走了,顺便绑架了何媛媛。”
“我打着用何媛媛敲诈的注意,可老板居然不认这个私生女了,说随便我撕票,他只要我死。”
“我在缅地没活路了,就靠走私团伙的熟人,也偷渡到了中国。”
“可我没了右手,也没公民身份,不敢出去找工作,用汉语来说,就是饥餐露宿……”
“于是,我找到了玛丹,用何媛媛威胁她,让她把全部收入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