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翰青这下听得分明,这正是唐萱的声音,而第一个说话的女子他也想起来了就是唐萱的那个叫嫣红的贴身女婢。他简直是欣喜若狂,唐萱半夜三更不睡肯定是在等我啊。同时,他也暗自庆幸,如果自己不来让她白等自己一夜岂不是伤心欲绝?
“小姐,这你把守卫在这里的哨兵们都赶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行,还是让我在这儿陪着你吧。”
“嫣红,我都说了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你还来烦我,你去睡吧。”唐萱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不耐烦。
“小姐——”
“别说了,你先去睡吧,有事我会招呼你的。”
“那——好吧,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花园里又静下来了。赵翰青已经知道唐萱把哨兵们都赶走了,自然胆子大多了,纵身上了高墙,又轻轻地跳下去,花园里花木扶疏,一时间却也无法看到唐萱在哪里,他刚想张嘴招呼忽然想到哨兵们虽然不在这里,但是也未必会远离,自己一开口如果惊动了哨兵反倒不美,稍一思索,就干脆向亮着灯的毓华楼摸去。
毓华楼跟唐萱在南都城唐宅的住处差不多,也是一座两层的小楼,二楼亮着灯,大概她的闺房就在那里,赵翰青也没有再施展轻功,顺着楼梯悄悄上了二楼。二楼亮着灯的房间虚掩着,赵翰青知道唐萱性子冷素来喜欢一个人睡,婢女嫣红肯定不会住在这里,于是,他大着胆子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整洁素雅,跟唐宅的闺房差不多,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却不是什么香料的味道,而是女子身上特有的那种味道。书桌上有一张铺开的信笺,上面的字还散发着墨香,显然是刚写下没有多久,赵翰青一看却是宋朝诗词大家柳永的《凤栖梧》:“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字迹娟秀,情意昭然。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赵翰青低声念了一遍,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冷艳高贵的唐小姐如此痴情,而且这情意一点也不比起别的女人少,除了无言的感动他还能说什么呢?再一次默默发誓,好好爱她,好好爱自己的女人,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让她们幸福是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