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群人呼啦一下涌了进来,手里拿着纸和笔,这些人立刻把西井之呙围了起来。
西井之呙吓了一跳:“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西井君,我是《中央日报》的记者。请问你们会答应抗日同盟军提出的条件吗?”
“我是美国《纽约时报》的记者,想请西井君谈谈你们的天皇陛下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这位黄头发蓝眼睛的美国佬是用英文说的,不过接着他又用生硬的中文说了一遍。
“我是上海《神州新报》的记者。请问你们抓了丁家镖局的丁总镖头是不是柳川家族在公报私仇?”
西井一呙一听顿时头大了,这种场面他哪里见过。但是他知道这些记者绝对是不能得罪的,自己也不能随便开口说什么。不然谁知道明天的报纸上会怎么胡说八道,只能语无伦次地道:“我不知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这些记者显然是没有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着:
“西井君说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天皇陛下还没有对这件事作出指示?也就是说你们的天皇陛下并不关心他的宠臣的死活?”
“西井君,你不做解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默认了贵国柳川家族对付丁家是在公报私仇?”
西井之呙差点儿就哭出来,如果这些记者就这么报道的话,不但得罪了天皇陛下,也会得罪柳川家族,够他剖腹自杀几十回了。
幸好,有人及时出来为他解围了:“诸位记者先生,你们问的这些问题西井君一个小小的参谋肯定无法回答,你们还是问些他能够回答的问题吧,其他的问题等他请示了之后再来回答吧。”
西井君一看替自己解围的是戴墨镜的那人,顾不上感激涕零,急忙道:“对,对,我一个小小的参谋无权决定什么,也无权回答什么,等我请示了师团司令部之后再说。”
那些记者又围着了赵翰青:“赵先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天皇特使?”
“天皇特使会不会受到虐待?”
赵翰青应付记者自然是经验丰富,他微笑着道:“你们什么时候见到天皇特使要看他的意愿,只要他愿意你们随时可以见到他,反正我们不能做出任何强迫他的事情,他虽然现在是我们的俘虏,但是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和虐待,这个西井君也可以证明,只有日本人才会虐待和杀害俘虏,这个西井君也可以证明。”
“优待俘虏是不是你们中国式的宽恕和仁慈?”
“中国素来就是礼仪之邦,不过中国人也爱恨分明,所以,我们保留进反击和报复的权力,如果丁家人得到了什么伤害,我们不排除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采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赵翰青让薛平贵把记者们带走好生招待,不过又悄悄吩咐教导队员们看好这些记者,一定不能让他们跟日本人私下接触。因为这些记者可都是冒牌货,几名中国记者是从学校里招来的老师假扮的,而那个蓝眼睛黄头发的所谓《纽约时报》的记者是从一个教堂里弄过来的一名传教士,五百块大洋就让他轻易而举地背叛了他的上帝。赵翰青虽然已经是请邓铭文安排些记者前来采访好向日本人施压,但是记者们还没有从重庆赶到这里,赵翰青只好出此下策找人假扮了记者。他相信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武装分子如果真的是日本人的话一定会尽快采取行动的,因为日本人绝对不愿意让记者见到天皇特使的。
西井之呙也没有再被关到那个小院子里,而是住进了牛头镇最大最豪华的客栈,不过不叫客栈,而是叫招待所,这是属于根据地的公家产业。他的随员也被带到了这里,大家可以随意在院子里走动了,而且,这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还有一坛酒,这待遇跟以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饭菜的香味让西井一呙直流口水,但是,他还是忍住饥饿,立刻命令手下利用携带的电台跟南都师团司令部取得了联系,武田师团司令部很快就回电了,让他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记者见到天皇特使,另外还指示他在保证天皇特使安全的情况下可以慢慢地谈判,要尽最大可能地为帝国争取到更大利益。这封电文让他敏锐地感觉到师团司令部那边似乎不像之前那么急于解决这件事情,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了,这是东京方面的命令,还是师团司令部私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