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见许衔可怜,忍着笑替他盛了一碗松茸板栗炖鸡汤,递给许衔“许大人喝点吧,暖暖身子。”
许衔感激地接过来,他举止吃相很斯文,一看就知道很有教养,喝汤的时候,勺子和碗之间连一丝碰撞声也无。
商少言在一旁暗暗观察着许衔,见他吃饭吃得认真,似乎也不急着讲烧制玻璃的事儿了,心下十分满意——她不怕遇上做不好事情的人,这都是能教出来的;她最怕的是手底下有做任何事情都急急躁躁的人。
再说了,许衔做得也很好,也很上道,虽然性格温吞了些,但磨一磨就是一把利刃,且他心里自有一杆秤,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商少言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勺汤,胃里头暖呼呼的,这汤鲜美醇厚,面上的油只薄薄一层,不油腻也不寡淡,松茸的鲜、板栗的甜、鸡肉的香,融合得恰到好处,她当即问白露“这汤是谁做的?赏。”
白露却“噗嗤”一下笑了“县主可是不知,这汤是程将军早上炖上的,他们军营里头没有咱们这儿这么好的炉灶,特地借了厨房煲汤,还特地给您留了一锅呢。”
商少言愣了愣,而后也跟着笑了“他倒是好手艺,你等会儿叫咱们这儿的厨娘同他学学怎么吊汤。”
白露应下来。
用完饭后,许衔才总算得了机会说玻璃的事儿“县主,第一批玻璃已经做出来了,除了最开始摸索的时候浪费了一些材料,后头匠人们上手了,便很轻松容易。这玻璃做出来,竟比西域传来的琉璃还要通透明亮!”
他如是感叹一番,而后试探着看向商少言“敢问县主,这做出来的玻璃……您打算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