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满脸震骇,几欲噬人的恭王,麾下大惊,畏缩说道,“卑职听从指令,前去钧城查探,发现满地皆是死尸,没……没看到一个活着的同袍……”
恭王的脸色,愈发惨白,犹如金纸一般!
四万人马啊!
足足四万,将近一半的兵力,竟然在半日之内,全部败亡,一个都没有逃回来……
恭王一颤,浑身发软,眼前黑朦了一下,就要跌倒下去,士卒大骇,上前扶住,急声呼喊,“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侍立堂外的士卒,听到呼喊,奔入堂中,看到这一幕,顿时心惊,连忙大喝,“快叫大夫!”
意识稍微恢复了些,恭王艰难地摆了摆手,长叹一声,说道,“不必叫大夫了,扶我坐下……”
他的声音,极其悲怆,也极其无力。
士卒连忙轻缓的,将恭王扶到椅子上坐下。
瘫倒在椅子上,恭王喘息了好一会,满是皱纹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此刻的他,再无往日的风采与英姿,颓丧的神情、发白的脸色、满脸的皱纹,结合起来,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就在这时,得知消息的麟龙先生,满脸惊骇,奔到堂中,看到恭王如此模样,顿时一怔!
他原本是想前来,对恭王大骂一番,但看到对方如此模样,顿时明白……大家都是苦命人,何必互相为难……
恭王如此行动,也是为了未来能够更好,只是没想到……
唉!
轻叹一声,麟龙先生怔怔的,没有入内,就在堂前站着,满脸悲丧。
虽然不宜责怪,但这一切,全都是恭王不听劝谏,而造成的局面。
纵使强如他,身为一等谋士,智谋颇多,也可能无力回天了……
“说说,是怎么回事……”依旧靠着椅子,恭王低声问道,语气中尽是颓沉。
士卒有些担心,害怕说出来,会让恭王出现什么问题,但恭王已问,他岂敢不答,只能说道,“卑职虽找不到活着的同袍,但却发现了一个半残的军卒,乃是耀城逆贼的麾下,我以刀胁迫,从对方嘴中,问出了一些事情。”
“潘将军率人,与逆贼展开交锋,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敌兵击败,开始了追杀。怎知追到林边,突然冲出一队黑甲铁骑,像是……像是秦易麾下……”
说到后面,士卒的话语,就变得极其低微,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恭王紧咬牙根,眼童暴睁,浑身发颤起来!
这情况,让士卒震惊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到了恭王暴喝,“秦易,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整个大堂,嗡鸣作响,似乎有不少灰尘,被恭王这声暴喝,震落下来。
暴怒一喝之后,恭王脸色涨红,双眼大睁,嘴角被牙齿咬出鲜血,流溢出来,如同疯魔一般!
士卒大骇,禁不住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进来,“王爷息怒,我方虽陷入困境,但并非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在堂外静立许久,麟龙先生才平复了心情,压下无奈、悲怆、恨铁不成钢等等情绪,迈步走入堂中。
听到麟龙先生的话语,恭王大喜,扶着椅背艰难坐起,急声喊道,“先生救我!”
麟龙先生走上前,沉声说道,“我方兵力,仅剩五万余,反攻不足,但守城有余!靠着坚固的预城,以及身着重甲的铁鹰卫士,必能抗住秦易的进攻,一样可以将对方耗死在城门下!”
“而肃王和北侧逆贼,中了秦易之计,正在缠斗,往后也会出现不小的伤亡。届时,王爷对上他们,未必完全落入下风。况且,秦易很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趁着双方厮杀,而前去分一杯羹。”
“往后,王爷应死守预城,且休养生息,尽快征兵买马,恢复元气,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听闻麟龙先生的话,恭王生起一丝希望,旋即便是怅然,悲痛说道,“本王若是听从先生之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局面,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麟龙先生闻言,不由叹息一声。
只期盼,往后能如他所愿,预城可以硬撑下来,获得休养之机,否则……将遭灭顶之灾!
……
“将此獠拖出去斩了!”耀城城守暴怒,勐拍桌子,大声喝道。
旁人连忙劝解,“大人,华良虽败,但罪不至死啊!”
“此獠损我三万兵马,其罪当诛,如何不该死?”耀城城守暴怒说道。
堂中众人,包括滨城城守之子,以及三峰城大将,都沉默不言。
这个时候,他们已然明白,己方中计了!
图纸是真是假,并不知晓,但秦易利用他们,却是真的!
虽然做了约定,但秦易根本没有攻打预城,反而让他们撞上恭王兵马,遭受大败,而一切好处,却被暗中设伏的秦易所夺!
这情况,让众人怒极,恨不得立马带兵,攻打秦易那厮!
可他们却忘了,就连他们自己,也存了利用秦易,驱使对方对付恭王的心思。
但众人选择性忘记,只恨秦易使诈。
要不是现在这情况,撕毁盟约没有任何好处,众人都想发出檄文,痛斥秦易,且言明盟约失效。
可现在,怒归怒,众人无法发作,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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