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陵二州,我西蜀只需一个伸手,便能整个打下来。左盟主,你凭什么觉得,这原本要属于我的二州之地,能换回山越营的五万精锐。”
左师仁脸色涌出怒意。
“李度城的事情,左盟主别想了。西蜀开荒刚要缺人,便让他们卸了器甲,暂且做个劳夫吧。”
“至于你想退守吴州,也并非不可。吴州的驻军只能留一万人,不可创建水师,也不可再招拢越人。在以后,东陵要作为西蜀的附庸,按年上交岁贡。”
“另外。”徐牧顿了顿。
“左盟主需要出面,替我安抚楚陵二州的百姓。至于这二州内的世家,亦不能跟着你去吴州。助战之罪,当没收家资,充入国库——”
“欺人太甚!”左师仁怒而起身。
徐牧神色不变,抱着手冷冷开口,“路便在后面,一场情谊在,我不拦你。但你只要离开这里,敢回吴州。即刻起,我和左盟主,依然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旁边的凌苏,咬牙颤手,将左师仁重新劝坐。
“徐兄,我若是振臂一呼,东陵三州内,百姓依然会仇视西蜀。另外,你即便杀了我,东陵也会变得不安稳!”
“若非是这一点,我便不会坐在这里了。”徐牧冷笑。
“但你若不听话,我西蜀大不了安抚五年,十年,让东陵百姓慢慢归心。”
“渝州王在北,会给你时间么!楚陵二州富庶,你募不到多少人,连税收亦不会多。”左师仁喘着大气,声音明显大了许多。
“左盟主啊,留着你,我也终归不放心啊。”徐牧抬头,眼里也有了杀意。毫无疑问,左师仁便是一个定时炸弹。若非是考虑到东陵百姓的归附,早该杀了。
这一下,左师仁大惊之后,整个人又变得正襟危坐。
“我继续说。”徐牧继续冷声开口,“附庸之后,左盟主的安抚昭文里,须提及西蜀仁义,而你东陵左王,犯了天道,愿意退守吴州,将楚陵二州,权交给西蜀掌管。”
在很久的时候,长阳的那位国姓侯,便教过他一件事情。这乱世里,活着的人要讲大义和名分。若是当初,没有侯爷一开始举荐的斩奸相,他赢不来民心,也没有今日的西蜀辉煌。
左师仁痛苦闭目。这相当于断臂求存了。
“我徐牧倒是希望,左盟主最后,能堂堂正正地决战一场。第二次说了,留着左盟主,我总觉得不放心。”徐牧笑着开口。
旁边的凌苏,将手搭在左师仁的肩膀上,安抚示意。
“岁、岁贡多少?”左师仁声音发颤。
“附庸的岁贡,每年五十万两,另外,每年需抽调三万青壮,入西蜀开荒。记着我说的,不能有水师,只能有一万人的驻军,让我查着多了一个,便立即大军叩关,绝无虚言!”
“徐兄,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我可不是傻子,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咱们继续打。”徐牧抬起头,言简意赅。
“你瞧着外面,我西蜀的联军,早已经急不可耐了。”
似是为了回应徐牧的话,不多时,在议和的木棚之外,响起了阵阵的怒吼之声,震碎了天际。
也震碎了左师仁最后的坚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