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外的另一边。</p>
在得知狄戎联军的云梯车，几乎被毁掉之时，原本绷着一张脸的常四郎，蓦然间昂头大笑起来。</p>
“好，甚好！我还是那句话，与小东家合作打狼，是天下间最妙的事情！传令全豹，老关附近一带的人马，即刻动作起来。老子常四郎，这一回要带着你们，打烂这条狗王的脑袋！”</p>
“入我中原，你不若自个掘墓入坟！”</p>
“北渝的好汉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p>
“吼！”</p>
常四郎周围，瞬间爆发出声声的高吼。</p>
老关的天空上，已经近了黎明，虽依然有硝烟弥漫，但此时接近破晓的亮堂，已经刺出夺目的亮堂。</p>
正带着人马回赶的赵青云，听得斥候来报，说狼王攻坚不利，被蜀人的木鸢营毁去了云梯车，他瞬间一个激灵，让全军都停了下来。</p>
“大当户这是……狼王和军师那边，已经三番四次派人过来，让我等立即参战。”</p>
“有些不好了。”赵青云转着眼睛。如他所担心的，狼王郝连战的攻坚，已经陷入了劣势，云梯车被毁去，意味着至少数日之内，老关都是守得住的。</p>
“各位要记得，我们要做的，是保全我北狄的兵马勇士，守护部族，这般去了只怕会陷入混战。不若……先暂且退开，多派斥候观察二三日。”赵青云咬着牙，他并不是傻子。</p>
与故人小东家遭遇，在事后他有盘桓过，或有可能，小东家已经在布下一盘杀棋。便如当初攻打他的河州一般，如这样的事情，他可是太了解了。</p>
此时若冒头，并非明智之举。</p>
“快传我军令……退回山林，二三日后再做打算。切记，一定要多派斥候。”赵青云面色狰狞。</p>
在被狼王放弃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位草原的忠犬。</p>
赵青云蓦然冷笑起来。当然，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与那位小东家相熟，有过的恩怨情仇，他约莫又学会了不少东西。</p>
“卫山啊，那几位北狄的大部落酋长，或是时候再送出密信了。”</p>
……</p>
“云梯车，我狄戎大军的云梯车！”</p>
重新骑在挂甲宝驹上，郝连战声音愤怒，且带着三分的痛苦。为了攻破老关，他思前想后，作了云梯车最好的出战时间。却不曾想，未算到西蜀人的木鸢营。</p>
只用不久的功夫，便将他的云梯车，烧了个七八。只剩最后一架，但亦车身有损，还需要修复，短时内无法作先登之选。</p>
这大好的攻城胜机，仿佛一下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忽然衍生的绝望。虽还有不少大军，但面前的老关，便如一个中原的巨人，死死挡住了他们的前路。</p>
此时不安的士气，一下子萦绕住整支狄戎联军。多日攻城不利，连寄予厚望的云梯车，也被西蜀人毁了，这仗还要怎么打。</p>
不知觉间，已经有了一些小部落，开始抗命不前。</p>
“安山，组建监军营！”郝连战咬牙，“若谁再言撤退不攻，立即就地斩杀！”</p>
旁边的一个亲卫心腹，急忙点头转身。</p>
郝连战深知，到了这种节骨眼上，若不能攻下老关，只怕整个大军都要溃散。一念至此，郝连战越发疯狂。</p>
“传令，都不许退！城梯，绳钩，冲车……所有的攻城器械，都往前推过去！”</p>
这股士气一散，再无凝聚的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