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她看了男人一眼,“你说日月山上谁会这么丧心病狂地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顾景行状似认真地偏头思考了一下,“你们那个白胡子宗主云若月,或者四个老长老其中之一。”
阎宁闻言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虽然她也一样怀疑这几个人,因为她觉得在日月山没人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这样大的动作,除非是他们本人。
但是她只是想当然推断,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可不敢轻易把这话说出口。
“因为有一句话,叫年纪越大,心眼儿越坏。”
阎宁……
她怎么觉得这话像这人信口胡诌的?
“炼丹峰后崖那个废弃山洞里的白骨起码都有十几年的年头了,这证明关于《阴蚀阵法》的研究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纵观整个日月山有这等资历的不过就是宗主外加四大长老,”
顾景行看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诚然宗内也不乏一些和他们同辈分的你的师叔师伯们,不过依那些人不入流的修为程度来看,怕是做不到这些事。”
他鲜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说话时嗓音还带着一贯的清冷低沉,眼神时不时的瞟过来,莫名让人心头直跳。
阎宁强压下心头的悸动,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不错,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了她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不太讨喜,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没有其他的线索,不能确定具体是谁干的。”
——
两人离开藏书楼的时候已经到了丑时,早就过了用午膳的时间。
因为怕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阎宁没有把那本记录《阴蚀阵法》的书拿出来,而是十分机智的用顾景行放在她身上的留影瓶把那书的内容从头到尾记录了个干净。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戏月峰的路上,近来因为宗内戒严,白日里在外面走动的弟子少了很多。
阎宁跟在顾景行身后,男人腿长步子大,走起路来好像在贴地飞行。
她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又饿的前胸贴后背,走起路来只觉得眼冒金星。
前面的假国师也不知道修炼到了什么妖孽境界,连辟谷这样泯灭人性的事都做的出来。
从前外门送来的饭菜他高兴了就尝几口,不高兴就一筷不动,害得她经常要一个人解决两人份的膳食,近来整个人都富态了不少。
可是她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月山外门小弟子啊!
还是那种一日三餐每顿都得比旁人多吃两碗米饭的外门小弟子。
今天从早上开始她就粒米未进,这会实在是挺不住了。
可假国师今天好歹也带她去了一趟藏书楼,帮她查《阴蚀阵法》的事。
甚至还在她睡着后一个人找出了那本记录阵法的密书。
她现在要是把男人一个人抛下自个去觅食是不是不太仗义啊?
思来想去,阎宁心一横,小跑几步追上男人的步伐,在对方诧异的表情中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国师大人,午膳时间已经过了,我请您去吃野味吧?”
顾景行想说一句不必了,可是看见小哑巴那双晶亮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好。”
得到男人首肯,阎宁一双狐狸眼弯成了两道弯,拉着男人衣袖的手也不松,就这么一路带着他去了外门后山。
反正现在戒严,路上也没有人能看到。
顾景行想,就随她拉着吧。
两人到了外门的后山,阎宁轻车熟路的把顾景行安置在一棵老榕树下的石墩上坐了,自己去一边忙了开来。
她先是掏出一枚深绿色的果子,样子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可以食用的正经水果。
然后把果子放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用真气碾碎。
紧接着又去了西边半山腰挖了几个大个的地瓜。
等她捡完枯树枝,跑回顾景行面前生好火后,把地瓜放在火架下面,又回到之前放果子的草丛里,捡了两只已经失去意识的野兔出来。
顾景行看着她手里的兔子,眉头跳了跳。
阎宁察觉到他的眼神,咧嘴一笑,“放心吧国师大人,这螳螂果无毒,对人体更是一点害处都没有,只是对这山里的野兔有特殊的吸引力,但是食用了又会使它们麻痹。”
她边说边熟练的掏出大刀流灼,照着野兔的脖子就是一刀,然后静静地等待给兔子放血。
等血放地差不多了,她一拍胸脯对着顾景行保证
“今天绝对给您做一顿野味大餐,准保毒不死人。”
顾景行
谢谢,你这保证还不如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