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征兆,在黄旗山开字话音刚落的时候,眼前的防盗门传来咔的一声轻响,门锁竟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和其他道门的玄法不同,茅山术更注重实用,因此茅山道士往往都能在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就是因为他们的法术更适合现在这个社会的节奏。
我在黄旗山旁边看他这一手开锁术开的眼馋,但一看他捏的那个手诀我就知道这法术我恐怕也只是看得来学不来,别的不说,光是他中间三根手指笔直竖起而不影响其他两根手指这需要下苦功夫。
推开门进入客厅,一股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就好像我们走进了某个低气压螺旋气场一样。黄旗山看了右手边的卧室一眼,很是淡然地说道,“鬼煞夜行,气浊难清,住在这种地方身体不出毛病那才是有鬼了。你帮我把这两面旗子插在门框上,免得待会儿鬼煞乱跑找活人上身。”
我倒是知道艾媛媛肯定和她妈是住在一起的,却没想到黄旗山的本事这么大,只是看一看卧室紧闭的门就知道里面有人在睡觉。
相信很多人都有过鬼压床的经历,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这鬼压床是你睡前大脑神经太过兴奋没有进入休眠状态,但是身体却已经进入休眠状态从而导致暂时的‘鬼压床’产生。但从我们道家来说,所谓的鬼压床其实就是正不压邪,晚上睡觉的地方阴气太重导致人的元阳没有办法遍走周身,所以造成了鬼压床的效果。
因为鬼煞的缘故整个房间都被处在低气压阴沉的状态,也因此艾媛媛无论那边无论发生什么事,艾媛媛的妈都在卧室里躺着听不到任何的动静,或者说就算是听到了也无能为力。
黄旗山给我的两面小旗一黑一黄,旗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摸起来毛绒绒的手感极好,就是这旗面上的两条黄龙绣得歪歪扭扭看起来十分的尴尬。
令旗在道家的法器中地位比较独特,可以说是布阵化劫最常用的也最难用的一种法器。我曾在家里的仓库里找到过一面蒙满灰尘的杏黄旗,旗面上绣的不是金龙,而是一头黑色的老虎。那面杏黄旗的绣工就比现在我手上拿着的可要生动形象多了,听我老妈说那面杏黄旗是老爸趁爷爷不在家偷偷拿出来玩的,结果后来归还的时候没有放回原位导致杏黄旗蒙尘,被爷爷知道后拿着手臂粗的竹条硬是我爸满院子跑。
和我家的那面黑虎杏黄旗相比,黄旗山给我的这两面旗虽然旗面不怎么样,但旗杆却是结结实实地实心铜铸,旗杆每隔三寸就有一圈节子,凹凸有序的造型不仅方便人拿握,也有给人一种古朴敦厚的感觉。
我拿着两面旗跑到艾媛媛她妈的卧室门口,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把两面旗给别在门框上的地方。
黄旗山没好气地对我说道,“这两边门框都是空心木,你就不能直接把旗杆插进去左右一边放一个?”
旗杆的尾部倒的确是锥形设计,只是这黄旗山教我插旗的方法也未免太简单粗暴了吧。
毕竟是龙神派的弟子,我这个门外汉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黄旗山的吩咐去做。两面旗子一左一右插进门框,黄旗山右手长袖一抖露出手上捏着的铃铛摇了起来,一边摇一边用古怪的腔调唱诵道,“青玄祖炁玉清元始天尊妙无上帝于昆仑玉清为众生苦,弟子黄旗山稽首,请祖师借法,咄!”
黄旗山将手中铃铛用力一摇后猛地往空中一扔,在铃铛滞空的同时右腿往前伸直左腿往下半蹲,整个人以左脚为圆心逆时针旋转了一圈,如陀螺般又重新站了起来,只是这一站手上就多了一把七星桃木剑,剑尖正好穿过落下铃铛的绳结,将整个铃铛用桃木剑挑着,那姿势要多帅气就有多帅气。
黄旗山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动作。他脸上泛起两团红晕气息也变得粗壮起来,想必刚才的那一番动作也是相当费功夫的。
“小哥,麻烦你前面带路帮我开一下门。开了门后不管你看见什么都站在我身后,千万别让鬼煞找到机会上你的身。”
我点了点头赶紧引着黄旗山往另一个卧室走,黄旗山右手桃木剑挑着铃铛,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道,“天有九星,地有九灵,时有三煞,岁有金神,人有五行,生老病死苦,造作犯殃,闻吾咒者,万鬼伏藏,土府禁忌,远离他方,神符到处,土鬼灭亡,急急如律令!”
我将卧室门打开的同时,黄旗山嘴里的起煞咒也刚好念完。
一阵阴风由客厅而起掠过我们直接冲进卧室,拿着手机坐在床上的艾媛媛惨叫一声,转过头来极其怨毒地狠狠瞪了我一眼。
“退后!”黄旗山左手一拉把我挡在了他的身后,同时桃木剑上的铃铛叮铃大响,坐在床上的艾媛媛脸色大变,起身小跑就想从卧室的窗户跳出去。
“还想跑?给我下来!”早有准备的黄旗山左手长袍一挥,一根绑有铜钱的红绳唰的一声飞出,结结实实地把艾媛媛的脖子给缠了好几圈,这一前一后两力相冲,想要从窗户跳下去的艾媛媛硬是被直接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