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到前面的时候才发现付阴匪和金安早就已经起了,现在两人正坐在桌边喝茶,而厉无咎则双手抱在胸前坐在他们的中间,那模样就像是两个人在对弈中间坐着个裁判一样。
“师兄,我这一回夷阳下次再见面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确定不留我住一晚喝两杯?”
金安头也不抬地说道,“住一晚可以,喝酒就免了,你也知道我喝酒误事。”
“得,没劲。”付阴匪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抬头看向我说道,“你像个棒槌一样杵在那里干什么?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待会儿老张就开车来接我们了。”
“啊?老张找得到这条街?”
“你这不废话,这条街又不是不再普华镇的地界上,我给他发个定位他还能有找不到的?”
我之所以会多此一问,完全是因为之前付阴匪和我说过这条街不同寻常,普通人是根本找不到这条街入口的,更别说进来了。
也不管付阴匪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通知的张国才,毕竟金安曾经在风水上指点过我,所以我临走前对金安抱了抱拳说道,“这几天我们住在这里多有打扰,以后你和妞妞来夷阳镇我做东,保证带你们吃好玩好。”
金安点了点头没说话,倒是金妞妞在旁边没好气地说道,“我爸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你们夷阳镇?你要真有心回去以后就给我们寄点夷阳特产,回头我把收货地址发给你。”
我苦笑着说好,心里却是想着夷阳离普华也就几个小时的车程,这么点儿距离有屁的土特产你们没有吃过啊。
贾小龙带着五律的人将槐西平连夜押走,倒是厉无咎一副赖上我了的架势说什么都要跟我们一起回夷阳。付阴匪倒是无所谓,反正厉无咎这人不仅有本事,而且出手还阔绰,早就已经和付阴匪谈好了一天两百块的食宿费。我就有些头疼了,因为厉无咎说他的师父三竹道长和我们爷爷与矫情,而且好像还有什么礼物要带给我爷爷。
坐在张国才的警车上往夷阳镇走,这一次张国才亲自开车,上衣口袋还放着一张付阴匪亲自画的护身符,挑得大中午开车回去就是想着路上不要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付你老实和我说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很多鬼啊,你给我发的那个地址太邪乎了,我跟着导航走硬是在外面绕了好几圈没找到入口,如果不是你出来带我进去我们转死了也找不到啊。和我一起那哥们儿是普华本地人,我问他他都说从来不知道那个地方还有条街。”
张国才觉得奇怪是正常的,因为我当初和付阴匪第一次进那条街的时候都觉得那条街古怪得很,不仅两边的店铺卖的东西不正常,很多建筑的样式和入口的摆设也有一种心理暗示的成分在里面,让人看了就没有进去的。
付阴匪笑着对张国才说道,“每年死了多少人,那每年就有多少鬼。不过你放心吧,这人有人道鬼有鬼途,大多情况下我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就比如你现在想见鬼没点本事都还见不到。”
张国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偏偏就在一个转弯后看见一个女人双手张开站在马路正中间,这可把开车的张国才吓了一跳,赶紧一脚急刹把车停了下来。
厉无咎和付阴匪这种有本事的屁股稳没受什么伤,毫无准备的我却是一头撞在座椅上眼冒金星的。
张国才坐在驾驶室脸都吓白了,颤着声问道,“老付!老付你快来看看!她是不是鬼!”
付阴匪骂了句娘,“这大白天的哪个鬼敢这样拦车?玛德,肯定是个疯婆娘,我下去看看!”
拉开车门跳下去,刚好拦车的那个女人也一路小跑了过来。
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纪,身上的衣服虽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名牌,但整体搭配出来的效果也还不错,看起来十分的干净利索。
付阴匪刚走过去准备骂那个女人,谁知道女人从身后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往前送,差一点直接塞进付阴匪的嘴里。
“请问你们是帮助普华警方破‘4·11’重大刑事案件的热心市民吗?我叫郭雪梅,我想对你们进行一个专访。”
付阴匪往后退了一步才看清楚差点塞自己嘴里的是一个话筒,他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道,“你有病吧?在转弯的地方跑来拦警车,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郭雪梅连忙对付阴匪道歉说道,“实在是对不起,因为我始终联系不上你们,但我知道你们今天肯定要走这条路回夷阳,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我这个专访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的,给我一次专访的机会可以吗?”
一看拦路的不是女鬼而是人,张国才把车靠边停好后也脸色不善地下了车。他压着火先是向郭雪梅敬了一礼,然后十分严肃地对郭雪梅说道,“这位同志,如果刚才不是我反应快,那么你可能就会引发一场交通事故。我不管你是哪个报社的记者,我希望你现在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我将拘留你。”
张国才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会把郭雪梅给吓跑,谁知道郭雪梅把话筒别回背包上,双手往前一伸对张国才说道,“那行,你拘留我吧,我和你们一起回夷阳。”
“嗯?”这下轮到张国才傻眼了,“不是,我说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说的拘留可不是一般的拘留,我说的是刑事拘留,十五天起步,而且会在你的档案上留下刑拘记录的。这个记录对于你今后会有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