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一斋的老板是搞高仿古玩的这种事情我们早就猜到了,但我们没猜到的是这陈学庚非但是个造假的高手,而且竟然还是个土夫子!
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土夫子这种人都属于见不得光的职业,所以也有人称他们为地老鼠。这种不受人待见很容易理解,你就想想你家祖坟有一天被土夫子给挖开了,你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意识形态不够传统不尊重祖先的人是不会选择土葬这种墓葬形式的,而土夫子就是在这些人的祖宗头上动土,甭管你是什么狗屁南派北派,难道就因为你只拿几件东西不开棺那些后人就不恨你了?
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凡是土夫子说话做事必然是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因为他们的身份一旦被曝光,被人打了也就打了,严重点的暴尸街头说不定都没人管。
陈学庚大大方方地说这金刚橛是从墓里带出来的,而且还毫不避讳地说为了搞到这两根金刚橛他那边赔上了四条人命。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陈学庚要么就是脑子没长完全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严重性,要么就是压根儿没打算让我们囫囵个回去,所以才会说话这么口无遮拦。
付阴匪也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几年的人精了,他也不和陈学庚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陈老板既然知道我的来历,那就应该知道我们阴货郎对圈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感兴趣。如果陈老板是请我们来谈生意的,我付阴匪乐意之至。如果是找麻烦的,陈老板想啃下我们可要看有没有一副好牙口啊。”
现在我们在陈学庚的地盘上,这前后左右都是黑衣保镖,也不知道这些保镖身上有没有带枪。老实说付阴匪说这话着实硬气,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这么硬气我心里没底啊,连带着脚都有些发软生怕下一秒就被某一个保镖拿出枪把我给崩了。
陈学庚盯着付阴匪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道,“付老板你这说得什么话,我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约生意人吃饭,难道不就是谈生意吗?牛勇,你让厨房赶紧把饭菜准备好,我要和这几位贵客边吃边谈。”
牛勇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陈学庚大大方方地一摆手领着我们往屋内走,走过一条约十五米的玻璃走廊这才来到餐厅。
欧式吊灯、漆白的长条形餐桌,站在两边随时等着服务的八个女仆。
哪怕是平房,&nbp;陈学庚也是个十分奢侈相当会享受的有钱人。安排我们入座,马上就有女仆打开红酒给我们每人倒上一杯。陈学庚举杯示意了一下,也不和我们碰,自己抿了一口一脸享受的表情。
“里鹏酒庄的红酒,各位品鉴一下。”
红酒我只知道拉菲,不过看陈学庚这种装逼的样子,想来这里鹏酒庄应该也是挺有名的。
我本来还想装模作样地喝一口应应景,谁知道付阴匪直接像喝白酒那样把红酒一口闷掉,皱着眉头对陈学庚说道,“陈老板,你我都是爽快人。你找我们来到底什么事,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
“好。”陈学庚拍了拍手,“陈某有几个物件,希望各位能够帮忙掌掌眼。”
陈学庚让我们掌眼的物件一共有三件,其中两件都用黑色的布盖着,而最后一件看样子是一幅字画。
他先将第一个物件的黑布掀开,一个高约七十厘米三层八叶的树形青铜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件青铜器由基座、树干、树冠等三十几个部件组成,每一个部件做工都十分的精致巧妙,更重要的是青铜成色看上去十分的正,应该确实是有些年头了。
我在古董圈内始终都是个新人,虽然看出了点门道但也不敢乱说。倒是付阴匪凑过去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株秦汉时期的摇钱树吧?”
“嘎?”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付阴匪,虽说眼前这青铜器我也看出了是树形,但我还以为这是油灯一类的宫廷用品,怎么会是摇钱树这么潮的东西?
“何以见得是一颗摇钱树?我看你带的这位小兄弟就不这么认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