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凉!”宋子禹终于恼羞成怒,拍桌站起,眼里迸出恨意,“你恨我家,做到现在这种程度也应该够了吧?我妹坐牢了,要在那种鬼地方呆十年!十年韶华!还有我妈,离婚净身出户,我外家也破产惹了一堆官司!我妈从锦衣玉食落到无处容身,宋氏集团更落到现在风雨飘雨的地步,足以抵偿你当年受过的绰绰有余!”
“宋月凉,做人别太绝,留一线也是给你自己留余地!”他说。
宋月凉笑得不能自已,她抬眸,凉凉注视愤怒青年,“宋子禹,你家落到现在这样,不是自食其果吗?我做得再绝,我也没有惘顾法律,没有漠视人命!”
她撑桌站起,倾身,如一头戾兽,连厮杀都冷静无比,周身气势压得宋子禹一时说不出话来。
“宋子禹,”宋月凉轻道,“你该庆幸我还有理智。”
否则,宋家纵使坐拥数不尽的金山,也不一定有命享!
宋子禹从泰丰铩羽,狼狈离开。
办公室安静下来,宋月凉身上气势也随即褪得干干净净,再看,甚至能从她身上看出几许悠然。
“宋总,”陈默敲门入内,一本正经打探,“谈崩了?”
“怎么?又要跟唐老打报告?”
“职责所在,还请宋总包涵。”
宋月凉轻笑一声,不为难她,“第一回合罢了,用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想对我撒饵,哪有那么便宜。”
宋淳生拿出的那点股份加上整个泰丰,市值最多也不过千万。
就想从她跟傅燕迟手里换上亿营收,更甚还要跟燕氏合作?
当然不行。
“宋总的理想价码是?”
“得谈,宋淳生不会放弃的,用不了两天,宋子禹还得来。”
“就是说,你要跟他们对赌?”
“赌啊,怎么不赌。”
宋月凉收了笑,脑子里冷静转动。
宋淳生的确抓住了她的心理,她想要宋氏股份。
这是她对唐老的承诺。
当年要不是得唐老援手,她现在未必是今天的宋月凉,不管唐老背后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算计得明明白白,也从不曾在她面前遮掩野心。
仇要报,恩,也该还。
所以宋氏集团不能倒。
宋氏真倒了,股份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唐老手里抓再多股份,到时候也不过是抓着一堆废纸,没有什么用处。
傅燕迟下午找过来的时候,宋月凉思绪还在对赌上。
“宋淳生对这次对赌似乎很有信心,你说他凭什么那么笃定?”
从宋子禹的话里,宋月凉就感受到了宋淳生势在必得。
她得弄清楚他暗里准备的后手是什么。
傅燕迟琢磨,“要是猜不着,就直接进去看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呀!”
这个呀的发音,跟女儿七七一模一样。
宋月凉眼角抽了下,她这辈子,除了女儿之外,也就只对这个男人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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