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睡吧!”姚氏安抚道。
姚氏陪了白卿音一夜,白卿音依旧无法入睡,直到天宇破晓,白卿音瞧见晨间第一道亮光才缓缓睡去。
姚氏为她掖好背角,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白卿音低语:“京墨哥哥,我想去云潭曲社”
姚氏心底略有迷茫,不解其意,缓缓踏出房门将此事告知于盛京墨和王爷知晓。
白鹤延听见女儿这时还想要去听曲,气的语无伦次:“小混蛋,这个时候”
“义父,您误会了!”盛京墨立刻起身,不让白鹤延指责音音半句不是。
“音音并不喜欢听曲,除却云渟公子的曲调,其他人的唱腔曲调她甚至有些听不懂。”盛京墨轻声解释着。
“那她为何对云潭曲社念念不忘?”白鹤延看着义子,落坐于榻上,低语:“她是西梁郡主,两军交战之际,她说出这样的言论若是让手下将士听见了,便是霍乱军心之言。”
说话得分形势啊!
“义父,音音只是渴望着云潭曲社自由相处的氛围。”盛京墨面对白鹤延,掩去心底的苦涩。
“云潭曲社,并非至亲骨肉,有些甚至是秦老板从街上捡回来的孩子,可秦老板对他们教养极为严厉,那些孩子稳重端正,相亲相爱,若遇外敌更是同仇敌忾。”
说着,盛京墨看了一眼白鹤延,道:“这些年,虽是出了一两个叛逆,其余人却都是好的。”
“音音自幼虽不在义父身边长大,可该有的疼爱陛下未曾吝啬分毫。如今六皇子叛逃,音音心里不痛快。”
白鹤延恍然,而后扭头问道:“你的意思是音音是在为陛下感到疼惜,是吗?”
听着白鹤延酸涩的语气,盛京墨连忙解释道:“陛下疼爱音音,音音疼惜陛下,人之情常罢了!”
想起皇家五子的,白鹤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终是微沉了一口气,道:“知道了,你去告诉音音,战事结束了,回到京城,我亲自带她去看戏。”
盛京墨受了伤,不便行礼,便微微点头示意,而后行小声道:“遵命。”
白鹤延看着姚氏,问道:“盛兄这些年,还是没有回信吗?”
姚氏抬眸看着白鹤延,轻轻摇了摇头,不在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看着京墨就到了议亲的年纪,怎的还没有回信?”白鹤延见姚氏沉寂的眸子,怕惹姚氏伤心,叹了一句,再没有多说什么。
盛京墨最不喜听见父亲的名讳,眸光倏然变得阴暗起来。
白鹤延起身,步至盛京墨眼前:“有些事,莫要看表明,你父亲离开你是另有苦衷。”
“你爹与关鸿铭先生师出同门,师门训示便是不得入朝为官。可你父亲却做了东沅国师,后关先生去世,你父亲说是要将关先生的骨灰送回到师门。”
“他只说此去凶险异常,还说有非完成之事。不知归期何期。”
白鹤延拍了拍义子的肩膀,轻声提醒道:“你父亲是忠善仁厚之人,离开是不得已为之。分别这么多年,焉不知他有多思念妻儿。”
白鹤延语重心长的劝着:“你父亲与你母亲感情深厚”
盛京墨开口打断白鹤延的话,道:“义父说这些做什么?”
白鹤延叹气,开口道:“眼下,许国与东沅这一战,避无可避,朝中能够抵挡许国的武将只你我二人,”
“我已命信使快马加鞭去京城传信,相应辎重应当很快便会备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