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隋忠义眸底浮上一丝不舍与疼惜,犹豫之后还是开口劝道:“四皇子已被流放,您膝下除了三皇子便只有被囚禁的大皇子了!留六皇子一命吧!”
他是害怕陛下将来会后悔。
嘉宁帝踱步回到御案边坐下,轻声道:“皇后仙逝前,劝朕以山河社稷为重,再纳贤妃,绵延子嗣,朕拒绝不了皇后。”
“可当时京墨的父亲告诉朕,若是朕纳妃生子会惹出不必要的祸端,朕不以为然。”
“如今想来他说的是对的。”
嘉宁帝悠悠叹道:“这几个孩子还不若从未出生过,让朕安心一些。”
隋忠义轻声道:“山河社稷为重,若是陛下无子,江山何以为继?”
“不是还有音音和老大家的儿子吗?”嘉宁帝抬眸看着远方姚亮的天空,眸底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只要朕为音音安排好路,音音可以护住东沅。”
“陛下”隋忠义大惊失色。
陛下是想要郡主做摄政郡主,辅佐幼主登基吗?
嘉宁帝拿起桌上的信件,没有说话,只默默看着上面书写的文字,吩咐道:“按朕的吩咐去做。”
“遵命。”隋忠义起身,退了下去,仿佛不曾来过一般。
嘉宁帝将手中的信藏起来,缓缓靠在龙椅上,面上含笑。
音音说的对。
事已至此,多思无益,该做的便是将后路安排好。
既然如此,他还执着什么?
翌日
诸事议毕,嘉宁帝开口道:“诸位爱卿,西梁郡主戍城有功,又献计火烧许国皇帝,如今即将及笄,实乃举国同庆之事,朕决定带领诸位爱卿前往西梁为郡主举办及笄之礼。”
程太傅、吴同洲等人,面面相觑(眉开眼笑),却还是开口道:“陛下此举是否不妥?战事方歇,陛下便地带着文臣迁徙是否有些不适?”
“郡主守城有功,我等自当备上厚礼,可是文武百官都去西梁城是不是不太合适?”吴同洲忍住内心窃喜,“义正言辞”谏言。
看着内心窃喜却嘴硬着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吴同洲,嘉宁帝朗声道:“爱卿忧国忧民便与太傅大人留在京都,处理政务。”
“……”吴同洲。
程太傅急忙道:“陛下,为何是老臣,老臣也想去西梁啊!”
他是年纪大了,可不是走不动路了。
郡主是西梁王和陛下的掌上明珠,这及笄礼必然是大操大办,他也想去瞧瞧。
“爱卿年纪大了,还是留在京城最是安全。”
嘉宁帝看了一眼憋屈的程汝弼,接着道:“程凡此次与京墨同行追杀敌军,回来之后定是加官进爵,你留在京城准备准备,防止程凡回京突然提亲,你们来不及准备。”
“是!”程太傅。
对呀!还有小女儿的婚事要忙呢!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吴同洲也想要开口却迎来了嘉宁帝一记眼刀:“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京都,哪儿都别去。”
“昨夜朕拟了名单,念到名字的,各自回家收拾收拾,将手中公务交托于下属,随朕出发。”
音音及笄,乃是东沅盛事,该去的一个也逃不掉。
易公公立刻捧起圣旨,朗声宣读……
“遵旨。”众人回着。
能够参加郡主的及笄宴,是他们的荣幸,跑再远也是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