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抬手想要拨开裴辞盖自己眉眼上的手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裴辞的呼吸声愈发沉重且近,一点一点的往自己脸上打,最后停在鼻尖侧。
还未待她缓过心神,温软的触感贴在了有些发疼的唇瓣上,一点一点将方才唇瓣被咬得渗出的点点血迹卷走。
鲜红的血沾染上裴辞的唇瓣,红得触目心惊,他眼中神色危险,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却一直让他冷静且理智,不停的克制着自己,纵使心中再如何想,也都不再往前半步。
只是浅浅的将那一片血迹勾入唇齿间,直到甜腥在味蕾出弥漫开来,心里才逐渐溢出一丝欢悦。
他唇角弧度微弯,勾起浅浅的笑意。
像是因为眼前之人的视线被自己的手挡住了,所以笑得肆无忌惮,没有丝毫遮掩。
可盛宝龄却从他指尖的缝隙,窥见了他勾起的唇角,上面还带着点点腥红……
像是有烟花的心口出绽放,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久久不能平静。
她轻颤的睫毛,轻轻扫动着裴辞的掌心。
“……裴相。”
“臣在。”
盛宝龄一把扯下裴辞的手,再看向裴辞时,他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方才的笑意,平静得好似方才做出那等子出格之事的人不是他自己。
便是盛宝龄自己,尚且不能够让心情平静到如此地步。
剧烈跳动的心,在不停的提醒她,裴辞做了什么。
盛宝龄忍不住紧咬着唇瓣,甜腥味溢入齿间。
这一幕,看得裴辞眉头轻蹙。
盛宝龄衣袖下的手始终攥成拳头状,以此掩饰自己的心慌,好让自己表面看上去,能像裴辞那般平静。
这才冷淡问出口,“裴相方才之举,可想过会有何下场?”
轻薄当朝太后,如此大不敬之罪,便足已斩首之刑。
裴辞心中自然清楚,这会儿面对盛宝龄的质问与问责,他却丝毫没有一点心慌的样子。
半晌,开口,“微臣方才有何之举?”
嗓音清冷,字字清晰。
这样的一句反问之语,瞬间将盛宝龄方才端起的问责气势尽数打散了。
盛宝龄“……”
她能说什么,方才便只有自己和裴辞在,自己眼睛还被蒙着,若是说裴辞轻薄自己,自己方才能看见,便会反被裴辞反驳一句自己并没有推开,给了他默许。
可连他自己都不承认方才的轻薄之举,便是想要问责,也需得先辩上一辩。
更何况,这种事……彼此心知肚明便也就是了,岂能说出口!?
盛宝龄顿时恼怒了,一把推开了身前的裴辞,抬手便要一巴掌打过去。
掌风凌厉,打在裴辞脸颊处,手却生生的停了下来,根本未打上去。
这时,盛宝龄才发现,对上裴辞,她根本不忍心下手。
她牙关紧咬,字字言辞犀利,“你成婚与否,哀家不会再多言,现在出宫,今日之事,哀家便当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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