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着,“南方那边往京里头送来的。”
这每年夏秋,南方都会往京里送瓜果一类,保存不易,甚为金贵,寻常百姓人家都难以吃上一口。
也就是一些富贵人家才购得。
听闻今年丰收不是很好,能送进京的瓜果更是少。
裴府虽不缺银子,可这类奢品,却是极少碰的。
大约是想到了什么,裴辞薄唇紧抿,眉目间,似有担忧。
若他没有记错,便是这一年,南方往京里运送的这一批瓜果,盛宝龄贪嘴吃多了,瓜果性凉,后来身子便出问题了。
之后看什么太医,都无济于事,常常闹胃疼。
见裴辞站在原地许久,管家唤了一声,“大人?”
裴辞才回过来神,“送一些过来。”
管家明显一愣,“诶?好。”
…
次日,盛宝龄躺在榻上,懒洋洋,一旁的蒹葭轻轻的用扇子扇风,“京中有关静王殿下和齐家姑娘的传言少了些。”
盛宝龄笑笑,“是该少些,若是再多些,静王就该发现了。”
小皇帝这番作为,效果也是差不多了,只是对静王,终究是造不成影响。
且不论静王并非京中那些个好面子的人,有她盛宝龄在,必不会让这一桩婚事成为笑柄。
反而会让这一桩婚事,成为齐均青云直上的开端。
“娘娘,您说,这齐家能明白您的意思嘛?”蒹葭却是忍不住问了这几日以来的疑惑。
娘娘这些日子频频暗中相帮齐家,不让旁人知晓,却又隐隐透露给齐家知晓。
为的是试探齐家结盟之意。
只是这么久了,迟迟不见齐家有什么回应动作,蒹葭怕,这齐家莫不是还没领会娘娘的意思?
可是娘娘的意思过于隐晦了?
盛宝龄指尖暗暗捏了捏眉心骨,“该是知道的。”
若是不知道,早该在第二次和第三次时便持有警惕防备之心,又岂会这般心安理得的接受着。
何况这桩婚事,与静王,便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蒹葭若有所思点头,“便是太妃娘娘那边,到现在也没见上那齐家姑娘一面。”
按理,这太妃娘娘该是要召见未来静王妃,婆媳说着体己话的。
从此事可见这太妃娘娘对这齐家姑娘是有多看不上,以至于不满得连规矩都不走一走。
可明明先前,太妃是一直想用婚事将静王殿下留在汴京的。
如今却又这般态度,可莫要连累了娘娘才好。
“无妨,过些日子便将人召进宫来。”
盛宝龄泛红的薄唇微微勾起。
这宫里头的人不安分,这宫外的,也风潮云涌。
这汴京,看来是真要乱上一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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