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动自己,也需得斟酌斟酌自己手里的权势。
见盛宝龄丝毫不将此事当回事,蒹葭却是怎么都无法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官家,远远不只表面看见的这般,好似在那一张神似先帝的皮囊之下,藏了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与蒹葭的不安比起来,盛宝龄显然平静得多,又或者说,她本就没将这些当回事。
可能在她心里,小皇帝要如何,她都不怎么在乎了,心里头早已有了旁的打算。
“娘娘,刘昭容病了,太医方才去瞧了,说是感染了风寒。”秋衣说道。
盛宝龄殷红的薄唇勾了勾,“这刘昭容倒是病得是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听着了这官家大发雷霆之事,唯恐殃及池鱼才慌忙称病。”
听闻先前,这刘昭容的下巴伤了,说是磕伤的,可是个人都能瞧出,那根本就不是磕伤,而是被手指捏上的,那两个指印,已然已经成了瘀青。
看来确实是小皇帝所为,否则这也不至于谎称自己病了。
秋衣和蒹葭皆是一愣,跟了盛宝龄这么多年,心里头自然清楚,她这话的意思不仅仅只是字面意思,而是暗指,这刘昭容在宫里头步了眼线,又或者说,是刘家在这宫里头安了眼线。
“奴婢这便命人去查清此事。”
若是连慈宁殿这头,也有这刘家的眼线,那必然是不能留的。
…
不到傍晚,处理完公务的小皇帝,在两个方向驻足片刻,最后往慈宁殿去了。
小皇帝来时,盛宝龄刚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宫人们将饭菜都一块儿端了上来。
与先前相比较,小皇帝声音爽朗了不少,“不知怎么的,总觉着还是母后这殿里头的饭菜瞧着可口些。”
盛宝龄淡淡笑了一声,“既瞧着可口,便多吃一些。”
嘴上说着多吃些的话,她目光却瞟向蒹葭,后者悄悄命人,又给端上来一道菜。
那菜里头,放的,都是小皇帝不喜之物,只是鲜少有人知晓。
宫里有,怕是没一两个知道的。
盛宝龄便是那个“不知道”的人,她用筷子夹了菜,放到了小皇帝小皇帝碗中,“尝尝哀家这的晚膳味道如何。”
果不其然,从那道菜被端上桌,先是闻见味道,再到瞥见自己碗里的菜时,小皇帝眼底神色暗沉了不少,脸色也算不上多好,却忍着,半声不吭。
旁的人,都不能知晓这是怎么了,可盛宝龄却心里头头清楚得很,却始终装作不知情。
小皇帝没再多少什么,只是平静得吃着旁的菜。
盛宝龄夹的菜,他是一点没碰。
过了一会,盛宝龄却明知故问道,神情茫然,“怎么不吃,可是哀家这的饭菜,不合胃口?”
小皇帝是天子,所谓天子,便不该有明显的喜好厌恶为旁人所知。
这时盛宝龄的话,他却是不能答的。
“岂会,母后此处的饭菜甚合胃口。”小皇帝说着,将那早已凉却的菜,送进了嘴里,忍着厌恶,咽了下去。
眼中神情阴翳一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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