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宝龄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瞬间招来两人的目光。
蒹葭目光里染上了诧异,这是能当着自己的面问出来的话吗?
裴辞怔了片刻,似乎并没有料到盛宝龄会这么问,她素来不会问这些的,可这会儿,却突然这么问。
他这会儿惊讶远远多过于其他。
以至于半晌都没有想到要如何回应。
而在盛宝龄看来,还以为是自己这么问,唐突了,不免懊恼,刚想说些什么,便听见裴辞解释道,“府中今日来把脉的郎中去过齐府给齐家姑娘看病,便提了一嘴。”
听见裴辞说,今日请了郎中过府把脉,盛宝龄还以为裴辞是病了,下意识问,“你病了?”
蒹葭一颗心瞬间跳得极快,娘娘今日这是怎么了,方才也没吃酒啊,怎么这会儿瞧着好似是醉了一般?
她不由担心的看向着盛宝龄,看着她的脸色如常,没有可疑的红晕,心里头才暗暗松了口气。
就说着这小日子刚来,怎么可能吃酒。
裴辞薄唇微微勾起,“没有,只是每月都要请一次郎中。”
连盛宝龄自己没有发现,在听见裴辞说郎中时,心情明显忐忑,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而在听见裴辞说没事后,又松了一口气。
好似情绪在不知不觉间,都维系在了裴辞一人身上。
可明明,这是不应该的,可便是这般控制不住。
蒹葭低声提醒道,“娘娘,外头风头,该回去了。”
这肚子还疼着,再在这里吹着风,怕是今夜不喝药,都睡不过去了。
盛宝龄微微颔首,刚想同裴辞辞别,却见裴辞从衣袖里头取出一物,用瓷瓶装着,递给了盛宝龄,“此物在南方颇有名气,听闻吃下,方可止些疼。”
前一刻,见裴辞突然取出一物递给自己,盛宝龄还迷茫着,后一秒,听见他说可以止疼,脸色顿时红了,火热热的。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来月事了?
接过那瓷瓶,盛宝龄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这等子隐晦之事被旁人还是男子得知,这心里头多少有些古怪。
可盛宝龄更想知道的是,裴辞是怎么知道的。
可他只是提了这么一嘴,也没太具体说什么,她便是想知道,也没脸皮问。
这么问,也太奇怪了些。
蒹葭看着那瓷瓶子,眼睛都瞪圆了,娘娘同裴大人往来,关系已经好到连娘娘今日来月事都知道了?
一直到看着裴辞走了,主仆两人心思各不同,又有些相同。
一个惊讶与困惑,一个惊诧。
…
当天夜里,盛宝龄吩咐了底下的人,暗地里调查那血珊瑚的来历,因着身子实在不舒服,便屏退了殿中宫人,准备歇下。
她额角冒着冷汗,疼得腰头挺不直了,犹豫间,看着那桌上放着的瓷瓶,伸手拿了过来打开,倒了一颗出来服下。
倒是不苦。
过了好一会,疼意明显减弱,她终于缓过了气,起身上了榻,沾了床,不过一会,便疲惫的睡了过去。
夜风正凉……
盛宝龄站在宫中廊道,抬头望着外头的圆月,总觉得今日的月亮格外明亮,又圆。
只是月光打在她身上,却见她脸色实在苍白,没什么血色,手里头还揣着个汤婆子,微微抵在腹部处。
蒹葭欲说些什么,却见不远处,有道身影走来,只见是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