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衣皱了皱眉头,将披风贴近了些许,轻轻嗅了嗅,在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时,心里悄然的松了一口气,是娘娘平日里惯用的阁中香。
不然她真就要胡思乱想了。
就是这披风,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娘娘何时有这么一件样式了。
盛宝龄被蒹葭扶着在床塌上躺下,汤婆子也被塞进了被子里头捂着。
“早知这般疼,方才便不该出去了。”蒹葭懊恼,她该拦着点的,而不是由着娘娘到外头去吹夜风。
盛宝龄却淡淡的笑了一下,“你看裴辞,身子不适,不还是进宫?”
蒹葭却撇了撇嘴,“裴大人那是与陛下议政,怎能比较?”
盛宝龄:“都是一样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只是看上一眼,她这心里头,也都能安心一些。
纵使盛宝龄不说,蒹葭却也能猜到,娘娘这是知道裴大人今日进宫了,出宫时会走过那条路,这才往那边走,在那里吹了好一会儿风。
只是再往细了深处想,她却是猜不着了。
盛宝龄没再说话,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有人在唤她,声音急促,好似遇到了什么危险,很是熟悉。
她眉头紧拧,想要睁开眼,可不管她怎么费劲,却都睁不开眼。
那声音月来越急促,越来越响。
盛宝龄心一横,猛的睁开了眼,满头大汗,引入眼帘的,却是蒹葭。
蒹葭脸上挂着担忧,手里还拿着帕子轻轻给盛宝龄拭去额角的汗,“娘娘可是又做恶梦了?”
方才还在吩咐底下的人将熬好的汤送来,结果隐隐听见这里头的动静,怎么都放心不下来,便进来了。
虽说是流了些汗,好似做了恶梦,可脸色看起来却没有方才那般苍白憔悴了,想来是裴大人给的那瓶药起了药效,管用的。
盛宝龄微微颔首,接过蒹葭手里递过来的帕子,随意擦拭两下,便放在了一旁,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
流了许多汗,这会儿正是渴着。
水壶里头的水,蒹葭每半个时辰便会换一次,唯恐盛宝龄口渴了,喝了凉的水,闹肚子疼。
蒹葭不明白的是,娘娘这恶梦都做了半点多,怎的还在继续?
只是心里头虽然疑惑,却是不能问了,且不论盛宝龄还记不记得,既是恶梦,自然是不能再提了。
盛宝龄手里握着茶杯,心里头却一直在想着方才梦到的。
好似与今日发生的一些事一样,却又确实有些细致末梢不同,比方说,梦里,裴辞给了一件披风。
可事实上,今夜,裴辞却给了自己一瓶止疼的药。
她皱了皱眉头,对自己的梦深信不疑,可为什么又有不同?
这能代表什么吗?
有关这一点,盛宝龄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这一点很重要,那梦境与现实不同的问题又出现在哪里,是裴辞身上,还是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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