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静王已经带人将小皇帝安全送回宫中,等到他出宫回到静王府时,心腹已将情报送来。
“王爷,属下查到,当日太后出宫的马车一行人,并没有人不见。”
静王眉头蹙了蹙,“可有查到别的?”
那心腹犹豫了一会,却还是如实回禀,“有人看见,盛家的盛朗,上了裴相爷的马车,跟着南下了。”
这事按理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需要禀告。
可有线人发现,盛朗又出现在城外,这时正往京城而来。
由此可见,那上了裴相爷马车的盛朗,根本不是真正的盛朗。
整个汴京城的人都知道,当朝太后有个龙凤胎弟弟,两人生得是一模一样。
而那上了裴相爷马车的人是谁,便不言而喻了。
静王脸色凝重,眼底情绪复杂。
他不是没有发现,裴辞和盛宝龄之间的融洽,可因着父皇本就将裴辞视为知己,如此,这么些年,盛宝龄与裴辞关系融洽,也算常事。
可却没有想到,裴辞此番南下,危机重重,盛宝龄却会跟着去。
是他的错觉吗,可这早已超出了一般的君臣之交。
静王终是无法心安,“查一查这几年,太后娘娘与裴府之间私下可有什么来往。”
下属心知自己主子的心思,本以为,太后娘娘一心在朝廷政事之上,可如今,却与裴相爷往来如此密切,还借去皇家寺庙祈福之名,暗中随同裴相爷一路南下。
这番往来,可不算是简单的君臣之交。
王爷又岂能放心得下。
“属下明白。”
下属从书房出去后,静王垂眸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眼里神色暗沉一片。
这几年,他几次在送给裴辞的信里隐晦的问起过太后的现状,可裴辞回的信少,其中也从不曾提及太后。
那时,碍于父皇在京,他的人也不便打听,对盛宝龄的一切根本无从得知,心中虽失落,却也只当裴辞是顾忌身份,不好多说。
可如今看来,却根本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静王心里的不安,怀疑裴辞当时对盛宝龄的一切半句不提,是否有他自己的私心。
人一旦有了一个怀疑的苗头,便会忍不住去想其他的事,譬如当初,裴辞的酒壶里,是水而非酒。
譬如,离宴时,盛宝龄身边的蒹葭送来暖手的,虽是打着自己的名头,可自己是习武之人,根本不怕冷,反倒是裴辞,走三步咳两声。
再譬如,盛宝龄对裴辞的过分关心。
上回寿宴之时,他的生辰礼未能送出,便是因为裴辞的突然出现。
很多当初都没有察觉到不对的事情,如今细细想来,便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静王越想,心头便愈发不是滋味。
他原以为,盛宝龄不懂男女之事,故而,自己几次隐晦的示好,她都听不懂。
可原来不是她不懂,而是她心里想着的人,不是自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