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的盛朗,成日待在府中,抄写佛经,敲着木鱼。
府中下人送饭时,瞧见这一幕,都惊诧不已,出了屋子,便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盛家的小公子吃斋念经的消息,不出半日,便在汴京传开了,这盛家的小公子,怕是快遁入了佛门,再过不久,只怕是要削发为僧了。
京中的媒人,都开始焦急了起来。
这盛家的婚事,可不能丢了。
这盛朗可是当朝太后的胞弟,满京城多少富贵人家都盯着这盛家的婚事,毕竟能得的好处,可实在是多。
可要在盛朗看破红尘之前,先把这婚事给成了。
这日,盛家的门槛,又一次被媒婆踏破。
盛家二婶见媒婆时,听着媒婆讲了一通,都是有关盛朗,盛家二婶心头愈加不快,这盛家名声在外,可找上门来大的好婚事,却都是冲着大房来的。
先是盛宝龄进了宫,盛巩也寻了门好婚事,现如今连这盛朗,都有这般多的人家寻上门来。
可就是她二房,宝黛进了宫,现如今,连门好婚事都没有。
这般一想,盛家二婶心头便愈加不快。
对着这些个媒婆,也没有了好脸色,随意敷衍了几句,便让下人将其送走。
之后再上门来的媒婆,只要是来寻盛朗的,便都通通不见,一律不给进府。
盛朗在京中的名声一下子便不太好。
都道这盛家小公子仗着亲姐姐是当朝太后,便不将旁人家放在眼里,实在目中无人。
这盛家,便也就仗着盛宝龄,才敢这般轻视。
盛巩这日回府路上,得了消息时,脸色微变,若放以前,盛府岂会这般失礼。
这种名声传出去,只会对宝龄造成不好的影响,
盛巩着急忙慌回府,一进府门,便往二房那边寻去,找二房婶子。
一脸严肃,没什么好脸色的盛巩却对上了二房婶子笑嘻嘻的神情,他眉头蹙了蹙。
“听闻今日,二婶将来上门说亲的人家都拒之门外了?”
盛巩性子直,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在意这些得罪人的话说出来会如何。
可盛家二婶听了,脸都黑了一大半,“巩哥儿,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二婶怎么会将来上门说亲的人都拒之门外?”
“那些个人,那都是冲着盛家的门头来的,二哥儿性子静,又甚少与旁人交涉,二婶这是担心二哥儿童那些个人打交道时,这这里头会不自在。”
盛家二婶说的头头是道,听得盛巩眉头紧蹙。
“巩哥儿这话说的,好似二婶是那些个歹毒心思似的,见不得二哥儿好。”
“可真真叫人听了心里头难受。”
盛家二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攥着帕子捶着胸口,好奇真的被盛巩的这一番话伤得不深。
若是旁人,这会儿遇上她这般,只怕是要无话可说,又因着要敬重长辈,约莫着是一句话都不会吭。
可偏偏这会儿站在她面前质问的是盛巩。
盛巩性子向来便是直来直去,没那这个弯弯绕绕的心思。
这会儿心头不快,觉得盛家二婶做错了,便是错了,既然错了,便是有再多的借口理由,那也都是错了。
他冷着脸,“二婶这么些年在盛府,倒是把黑说成白的本事给练得炉火纯青,真叫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