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汴京城里,多的是想嫁给你齐书恩的姑娘,何必就看着自己一个家世不算显赫,又没什么才名的普通姑娘家。
齐均脸上的淡笑却始终未散,“于齐某而言,整个汴京城,最好的姑娘,此刻就在眼前。”
盛宝黛端着茶杯的动作一顿,半晌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脸微微有些热。
她连忙将手中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想解些心头的燥热。
从那日之后,盛宝黛每次出府,都能巧遇上齐均。
齐均每回都说巧,都说两人有缘份。
可盛宝黛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齐均这明明就是知道自己在此处,跑来巧遇的,只怕盛府这会儿附近,就有他齐均的人。
可这每回的“巧遇”,齐均都没有说什么正事,有时就是陪着喝茶,有时便是用膳,有时会送些稀罕玩意给自己,有时,给送些胭脂水粉和首饰。
就连快要新年,还将难得的狐裘制成斗篷,送去给了盛宝黛。
对盛宝黛,齐均可谓是关怀备至。
连盛宝黛身边的侍女都不进感叹,“这年纪大的,果真是会疼人,知冷知热的。”
盛宝黛却看着那斗篷,有些出神。
齐均越是如此,她这心里便越是忐忑。
她始终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更不至于让齐均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而正是因为如此,当这些都在自己眼前,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便开始感到不安,总觉得这些都是短暂的,不会长久,总会消失的。
盛宝黛眉头蹙了蹙,只觉头疼,命侍女将都斗篷收了起来。
侍女看着盛宝黛的反应,也不好说些什么。
若说姑娘对齐大人半点都没有动心,她是万万不信的。
可这旁人就是劝再多,当事人不想清醒不想听,也是没有用的。
之后,盛宝黛出府的次数更少了。
齐均差人往盛府悄悄送书信,带上一些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些宫中养容的药膏一块给盛宝黛送去。
很快,这事,便被盛巩知晓了。
盛巩气得,那叫一个冷笑,他坚守大门口,合着齐均这不要脸的厮,竟然后门偷家!?
这一气,某日下了朝,两人直接在宫门外的大道上,起了争执。
盛巩放言,齐均所为,不够坦荡,非君子所为,他盛子阳不愿与之往来,自此,往日交情再不做数。
这缺了“割袍”的断义,在汴京城传的风风雨雨。
以至于有人还真好奇起来了,这从前形影不离的两人,怎的如今闹得这般僵?
一番打听之下,恍然大悟!
原来是齐均不厚道,竟然惦记上了盛巩的妹妹,这可不是存心讨打?
焉能怪人盛巩翻脸?
这是用扫帚赶出去都是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