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一统南北的几十年里,几乎没有出过大乱子,至于虎视眈眈的外敌,那不是没打进来嘛。上上下下能称得上国泰民安,远离外敌的京城更是如此。
倒是最近,开始招兵了。
馄饨摊的老板将锅里的浮沫撇出来,就地一泼,接食客们的话道“什么招兵,是皇上那位老天爷的儿子们到了年纪,该去番地了。为了考验他们的能力,叫他们募兵比试。”
一个年轻食客仰脖儿把混沌咽下去道“我怎么听说这是丞相的意思?”
老板“丞相是皇上的小舅子,一家子人,小舅子的意思不就是皇上的意思?”
食客们哈哈笑,转而讨论皇子贵胄们什么时候开始比试。
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的林青青,听的有点入神。
她很想问问林家抄家的事,但京城历来都不缺少新鲜,林家这事儿,估计没啥热度。
“老大~”叶舒戴顶斗笠,坐在她旁边,对食客们的话听的更入神,就是没听明白。
用腿碰碰林青青的,问她,“募兵是啥意思?番地啥意思?丞相又是啥意思?”
他眼中炙热的闪光,让林青青吸口气,“先吃饭。”
他们在一条远离城中心,还算热闹的街上。但也不排除有认识战神的人。林青青可不敢多待。
等叶舒吃完早饭,俩人离开馄饨摊儿。
叶舒还是第一次逛街,眼睛追着街上跑的狗看,一会儿又被街边的商铺,路上的行人吸引。
要不是林青青抓着他,他能钻进人家轿子里看。
正走着,俩人下了桥。
街上的热闹叶舒还没看够呢。
林青青打开臂弯里的包袱,拿出昨天晚上他脱下来的那身衣裳,扔地上。紧接着,左脚一跺,地面下陷,两人眨眼间陷下去,地面恢复正常。
叶舒如坠深渊的一晃,稳住神,人已经在地下。
他下意识里摸到林青青才觉得安心。喜道,“老大,我们下来了哎。”
“别说话。”
林青青蹙眉凝神,听到脚步声了。
桥下,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摇头晃步的唱着曲儿走过。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无……哎,”男人捡起地上的衣裳,“谁扔这儿的?绸的哎。”
没人他可捡走了。
桥南就有当铺,拿过去,现得一两银子。
男人喜滋滋的,小曲儿哼的更有情调,那当铺的跑堂把衣裳一洗,挂门口晾着,谁看上了卖谁。
将军府,塌陷的那片地方被他们挖的不能在挖。侍卫马车夫全找着了,就是不见叶舒。
找不见就是还活着。西院的所有侍卫,狗似的满京城乱蹿。
一炷香的功夫,天魁带着人出现在了桥头的当铺里,捧着那身带暗纹的黑缎袍子。
“是世子的!”天魁又惊又喜,就知道叶舒不会莫名其妙的就那么死了。
“快,”把当东西的人找到,又通过那人找到桥下。
天魁背手站在七桥底下,侧脸望着周边,“河边民房密集,人来人往,世子的衣裳不会丢在这里很久才被捡到。”
他看向老六“多带几个人,一时找不到人,也得找到线索。”
老六明白,道“要是找到了林青青?”
“杀!”
天魁恨她恨的要死,“所有的事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是!”
来人一分四路,用将军府的令牌,地毯式在周边搜索。
老六低声同天魁道“头儿,杀那贱人简单,就是世子,得过将军只要那贱人肯,他们就能出来的话。世子一准儿又对那女人言听计从了,咱们得早做打算。”
“骗世子的话,你也信?”天魁烦躁的厉害,“将军有将军的打算,不过是又失策了,这不是你我能置喙的。回去多带人手罢,记住,别露给外人知道。”
“属下明白,”老六去了。
天魁朝桥上看,觉着桥头的茶馆人来人往的可疑,过去查问。用的是捉拿飞贼的借口,拿出来叫人辨认的画像却是林青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