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迷雾漫漫。
勾栏的人潮声随着秋菊的脚步而越来越远。
幽暗的走廊看不见尽头有什么。
偷走的时候太慌张,她忘了拿灯笼
原本刺激的心情也逐渐被胆颤代替。
当她终于走过走廊时,便见到了她们的住处,此时的姐妹都在勾栏演唱,只有她一个人走进内院。
万籁俱寂,黑灯瞎火,只有横梁上挂着的灯笼让她不至于看不见路。
偶尔几声狗吠声音打破了宁静,也打在了秋菊的心上。
一阵阵的微风吹入内院,秋菊缩了缩脑袋,这怪风一阵一阵的,就好像有人在她脖子上吹气,让她慎得慌。
这也让她想起了勾栏最近发生的怪事,每到深夜熟睡的时候,她总是会被外面传来流水声惊醒,就像在半夜里有人坐在井边洗头发一样。
而且只有她听到了,但她不敢出去看。后来她们就和其他人说起这件事,可是没有人相信,都说没有哪个姐妹傻乎乎半夜用冷水洗头的。
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但她有时还是会被洗头的声音吵醒。
此时的内院格外的幽暗、静寂。
不知道是寒风的问题,还是害怕的问题,让她全身有些发抖、发毛。
她扭头看了看,想着要不要回去,但身后也是幽暗的走廊,她已经远离勾栏了。
“也就还差一点距离,不怕。”秋菊暗自给自己打气。
走过无数次的地方,让她知道前面就是那口井,也是她们平时洗头的地方,她颤颤巍巍的踏出一步,二步……最后鼓起勇气抬头一看。
井边什么都没有。
她轻呼一口气,看来是她太紧张了,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洗头。
“还是快点洗完回去吧。”秋菊细声细语的说道。
确认过井边没有人后,她便想要进屋拿洗漱用品。
她推开房门,刚准备进去,突然!
哗啦啦——
水流顺着头发滴落地面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一个满头乌黑秀发的女子正坐在井边,低头梳洗着头发。
秋菊瞳孔放大,僵硬的扭头看去。
只见这个女子提起一瓢水,从头淋下,井水顺着流到地面,秀发中竟然掉了一只只的幼细蛆虫。
秋菊颤抖的后退一步。
原本正在洗头的女子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一下子便转过头来。
满脸的蛆虫,阴森恐怖的血红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杏……”
……
幽闭的房间内,一双眼睛从被窝中露了出来。
眼珠子四周打量着环境,瞳孔中还能见到畏惧。
“徐兄弟不厚道,竟然让在下独守空房……”顾易心中暗暗腹诽,但却不敢说出声音来。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前脚才吃完饭,后脚就被徐安给拉到徐父的房间里来,说要试验一下那些邪祟究竟是认准地方,还是认准徐父本人。
之后就二话不说的把他关在徐父的房间里,而徐安父子两就搬到隔壁房间,还说有异样就大声叫唤。可是需要叫唤的时候必然是遇到邪祟的情况,也就是说到时候他就有危险了。
现在他一个人待着也有些畏惧,毕竟这里可是在昨晚来过邪祟的。
心中异常矛盾,他甚至身上衣服都不敢脱,就钻入被窝当中。
而且好巧不巧,这张床的位子正好可以望到房间的另一头,那里是书房,墙上还挂着一张美人观鸟图。
虽然画中的美人在看鸟,但总感觉她的眼神正和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