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孙子皓皓,送到幼儿园里去了,舒月这下就不用再看孩子了。
舒月不看孩子,每天呆在宿舍里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感到非常孤独和寂寞。她在孤独和寂寞中,经常往林风家里跑。她往林风的家里跑的目的,当然是希望舅舅能给她找份工作了。可是她每次去了,又不好开口,只是坐上一会儿就走了。
这天,舒月再又来到了舅舅的家里,她仍然没有吭声,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梁巧仙已经看出来了,她等舒月一走,马上就向林风说“嗳,老林,你看出来了吧。舒月看完皓皓了,她不想回去。是希望你能帮她找份工作。”
梁巧仙不提,林风还没有多想此事。现在妻子一说,他也想到了此事。的确,舒月给他家里看完了孩子,应该来考虑她的问题了。可是考虑她的问题,自己该到哪里给她找工作呢?林风这下开始为这事犯愁了。他随即放下手里的杯子,向梁巧仙说“唉,现在我已经退休了,也没有办法能给她找份工作了。”
“可是你不给她找,就这样把她打发回去,你觉着合适吗?”梁巧仙说,“舒月是咱们叫来的,给咱们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孩子,现在让她回去,她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不高兴也没有办法呀!”林风说,“我也没有地方给她能找到工作呀。”
梁巧仙说“你没有地方给她找到工作,就这样打发回去,你妹妹能理解吗?他们肯定会在背后骂你的。就是你妹妹不骂你,村里的人听了,也会来骂你的。他们觉着你当了那长时间的厂长,连外甥女的工作都给安排不了。”
林风觉着妻子说得对,自己把她打发回去,妹妹和村里人都会骂他的。可是他现在退休了,还听说公司里的资金出现了困难,组装车间都给停产了,他怎么给她找工作呢?他想到这里,只好对梁巧仙说“唉,快算了吧!不行了,还是让她回去吧。”
“哎呀,老林,你这样做真得是不合适的。”梁巧仙瞪起双眼看着林风说“你好好想想,她给咱们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孩子,她根本不想回去,你硬要让她回去了,她能不生气吗?再说了,你当了多年的厂长,就是村里的人听到了,也会来说你的。你看人家牛经理,才当了几年的经理,现在就把他家里的七大姑八姨都给安排出来了。我知道你这个人呀,就是害怕丢面子。你好好想想,牛昆生在你的手下当了好多年的副手,你跟他说一声,他还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嘛!”
林风仍然摇着头说“不行!这个绝对不行!牛昆生他没有自己的党性原则,我不能这样去做呀!你看他把厂子给搞成了什么样子?我听人说,现在公司里的原材料都采购不回来了,有些车间还给停产了。他再要是这样搞下去,非把恒星机械公司给搞垮了不可!”
“哎呀,老林,你管人家搞成了什么样子呢!”梁巧仙说,“他将厂子搞垮了,与你有什么关系呀?那是公家的事情,与咱们有何相干。咱们现在说得是你外甥女舒月的工作。”
林风瞪了梁巧仙一眼说“怎么就没有关系了?恒星机械厂是我建起来的,如果他把厂子给搞垮了,那会关系着全公司里职工的饭碗的。你说,大家都没有了饭碗,还能与我没有关系呀?”
梁巧仙说“你快别说这些话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厂长了,厂子搞得好坏,那是人家牛昆生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呀!你这是胡吃萝卜淡操心呀!”
林风听到这里,心里很是生气。他冲着梁巧仙说,“嗳,巧仙,你怎么是这样的思想呀?厂子如果被牛昆生给搞垮了,我可是告诉你,到时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你我的退休金呢!我在恒星机械厂子里呆了一辈子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让他把厂子给搞垮呀!”
梁巧仙听到厂子要是搞垮了,会影响到自己的退休金,她这下才不吭声了。只是嘴里嘟嚷着说“你这人呀,就是听不进我的话去。你不考虑舒月的事情,我的心里也不安心呀!”
林风看见梁巧仙有些不高兴了,他皱起眉头说“唉,巧仙,我给你说吧。我觉着你的这种思想,是有些不对头的。牛昆生要是把厂子给搞垮了,我就是找了牛昆生,把舒月给安排进公司里,到时公司垮了,舒月还不是没有工作了。”
梁巧仙看见林风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这下她不跟他说了,气呼呼地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外走。她一边走,一边向林风说“老林呀,你坚持你的党性原则吧,你不想找牛昆生,只是怕丢了自己的面子。像你这样的人,前怕狠后怕虎的,是什么事情也办成!”
林风看见梁巧仙生气地走了,他坐正了身子,端起自己的茶杯继续喝了起来。
梁巧仙走出家门,心里觉着,林风不想去找牛昆生,自己应该去找一找。他牛昆生不看僧面,也应该会看佛面的。因为牛昆生在老林的手下,干了那么多年,自己去找他了,他还能不给舒月安排个工作?想到这里,她信心百倍地往办公大楼走了。
可是走到宿舍的大门口,她又站定身子了。她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先去征求一下舒月的意见。看她想干什么,喜欢哪方面的工作。如果自己找牛经理说了,牛经理答应了给安排工作,到时舒月不愿干的那不是不好了。
梁巧仙随即返回身来,向舒月的宿舍走来了。她推开舒月的房门,看见舒月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本杂志,正在那里乱翻呢。梁巧仙立马向她说明了情况。舒月听了,满心地喜欢。她一边给梁巧仙倒水,一边对她笑着说“妗子,你别问我了,你给我找到哪方面的工作,我都愿意去干的。”
“噢,要是这样,那就好了。”梁巧仙说,“我就是怕你到时候有些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