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盘算计划好了,沈佳言就开始收拾西厢房。
慕玥看到了,虽然不知道沈佳言收拾西厢房有什么用,不过也跑过来帮忙。
西厢房从原身带着慕家三兄妹搬进来,几乎就没人了打开过。
当初这慕家的东西,除了粗笨的几样瘸腿的家具搬不走,几乎都是被慕老娘他们要么带走了,要么变卖了,要么送人了。
这院子听说是慕破军被征兵后,用他征兵的银子,慕家盖起来的。
慕破军十五六岁就被征兵带走,几年都没有音讯,慕家人开始还以为他死了呢。
三四年后,慕破军却回来了,不仅没死,听说还因为立了军功,被提升当了个小官。
按理说,这东厢房是要留给长子住的,可这不是慕家以为慕破军死了吗?就让慕家老二住了进去。
慕破军是因为立功了,才能回家探亲一次,也住不了多久,索性就让他住在了西厢房。
连里头的家具,床什么的,一概没有,都是慕破军自己掏钱现买的,因为大部分的赏钱都孝敬给了慕家老娘,身上没有多少钱,也就随便打了几样简单的家具,置办了一套被褥。
住了没多久,慕破军就回了北疆军营,再后来,就是在县城置办了宅子,送回来慕天泽和慕玥两个孩子,然后将慕家一家子接到县城去帮忙看家。
所以这西厢房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慕老娘他们看不上,还是别的原因,倒是一直都没动,一把大铁锁锁着都生锈了。
原主她们搬进来后,见上头上着锁,也就一直没动。
这些消息都是沈佳言这几日在村里走动,从那些婆娘嘴里听到的。
心里对那地下躺着的慕破军说了声抱歉,沈佳言拿柴刀将那铁锁砍开,门一推,一股子多年的沉闷腐木气息扑鼻而来,呛得人只咳嗽。
打开了门窗透了好半天,才勉强能进去了。
窗户上糊着的纸,破破烂烂的,屋顶也多年没有修葺,应该是漏雨了,地上能看到漏雨后潮湿的痕迹。
屋里也确实没什么东西,正中间的屋里就放了一张床,一个柜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床上积灰甚厚,还有老鼠虫蚁爬过的痕迹。
柜子也已经摇摇晃晃了,柜门半耷拉着,里面放着已经看不清楚颜色的一套被褥,早就被老鼠当作了自己的窝,里头的棉花已经被啃得到处都是。
除了这个,屋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旁边两间房,里头空荡荡的,墙角能看到好几个老鼠洞,还有几只壁虎在墙上趴着,成年的蜘蛛网上沾满了灰尘,风一吹,就晃荡着。
沈佳言看着这一切,再想起从村里听到了关于慕家的那些传闻,也忍不住摇头。
这院子都是靠着慕破军被征兵的银子盖起来的,可他回来,却连一张床都没有。
在边疆拼命,当接盘侠,给人养孩子,挣出来一份家业,自己没享受到,倒是让慕家老二将好处全占了去。
这是什么绝世悲剧大炮灰啊!
简直是穷强惨的代表人物啊!挣钱都归了慕家老二,养的娃,三个都不是自己的,本是单身小伙,却替别人背锅接盘,被亲娘和弟弟倒死都误会,头上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可忒惨了些!
慕玥本来是想帮忙的,兴冲冲进来,撸起袖子就要干的时候,一只老鼠从她脚面上跑过,再一抬头,几只壁虎在墙上游走,眼睛一翻,尖叫着闭着眼旋转跳跃的窜了出去。
就算慕玥在这东光村生活了一年多了,可这么直面老鼠和壁虎,还是第一次,尤其是老鼠还从她脚面上跑了过去,她顿时浑身不自在,也顾不得沈佳言了,急忙回屋洗脚换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