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一愣,一时也顾不得计较刚才宋昀盼的失仪了,下意识看向晴果。
晴果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奴婢想起来了……当时是有小丫头拿错了瓮,不过奴婢马上就换过来了……”
苏瑜低喝道,“简直糊涂!”又皱紧眉头细细听外头动静。
苏瑞端起茶盏闻了闻,半信半疑地看向莓果,“顾表哥可说对了?”
莓果也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忙一脸折服地点头道,“正是用的前年梅花上的雪水……”
苏瑞顿时对顾四郎佩服得五体投地,“顾家表哥真是博学,居然连这都尝得出来。”
顾四郎笑笑道,“家里兄弟姐妹们多,小时成天在一起淘气,我也跟着他们略知道些,算不得厉害。”
苏珩心说苏瑜这把是棋逢对手了,笑着道,“你若算不上厉害,我们兄弟就更是粗人了。”又故意对莓果道,“你回去跟你们姑娘说,既要请人喝茶,就该拿出诚意来,今儿这水都串味了,叫她改日再请。”
莓果见使命已经完成,忙俯身应了声是,领着丫头们退下。
几人又在书房里说了会儿话,直到那边苏二老爷派人来请,这才一同出去了。
宋昀盼长长出了口气,高兴道,“二妹妹,顾四表哥答上来了!你刚可是说——”
“我说什么了?”苏瑜凉凉扫她一眼,“倒是你,往后可长点心吧。”说罢一边捉摸着下次该请顾四喝什么茶能让他尝不出来……一边领着丫头扬长而去。
留下宋昀盼一个人呆在原地,“那这事儿……”她茫然问,“到底成不成啊?”
白檀扫了眼苏瑜离去的背影,笑眯眯地道,“奴婢瞧着……有门!”
宋昀盼想了想,也笑了,“我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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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苏瑜跟顾四头一回相看,彼此心下都有几分意思暂且不提,只说这殿试就定在春闱放榜后的第十日。
此时的苏家众人虽也十分紧张,可与春闱时的紧张又不相同就凭苏珩苏琮会试的成绩,只要殿试不出什么岔子,两个进士肯定是跑不了的,唯一的差别也不过在名次上——尤其是苏珩,已经连中解元,会元,任谁都忍不住想看看,这个年仅十九岁,惊才绝艳的学士府少年,到底能不能一路过关斩将,成为连中三元的状元。
苏二太太的心情更是可想而知,这阵子烧香烧得比谁都勤……苏老太太看在眼里,原本还劝两句,后来见没什么用,也就随她去了。
反倒是苏三太太,自打上香那日病了,身体就不大好,这几日一直待在屋子里养病,直到殿试这日才强撑着出来。众人见她果真憔悴了许多,少不得又是关心慰问了一番。
就这样大家在期待与焦灼中等了一天,直到日落才等到苏珩苏琮兄弟回来。
两人眉宇间十分轻松,看起来对自己在殿上的表现都还比较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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