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暻轻飘飘地瞅着一根筋却对夜倾城极为殷勤的阿难,心情十分复杂。
阿难五官深邃粗矿,有着与大齐男子完全不一样的野性美,另有一番独特的吸引力……
南宫明日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谑,精明的商人最会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了。
李弘暻淡淡一笑。
“阿难你要想好,往后,你就是县主身边的一个奴仆,永生不变,若敢背叛,割肉放血都是轻的!”
南宫明日听出大齐太子这话中有话的警告,忍不住为阿难捏了一把汗。
夜倾城第一次见李弘暻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话,总觉得大齐太子好像哪里不得劲,却又说不上来。
阿难虽听得不完全明白李弘毅想表达的意思,但对方那冷冰冰的语气,还是让他心头一颤。
抬眼望去。
只觉得大齐太子的目光如山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急忙弯腰垂首,做出一副恭谨谦卑的奴才姿态。
李弘暻见自己说完,三人皆没有话应答,面色稍稍缓和,对夜倾城伸出手,温柔一笑。
“少了一匹马,县主与我同乘罢。”
他生得一副万中挑一的好皮囊,彼时轻笑浅浅温声细语的,是个人都舍不得拒绝。
夜倾城勾了下唇,搭上手,由着他拥入怀里。
李弘暻满意地紧了紧马缰,侧首,淡扫一眼梗着脖子看着他们的阿难,而后把视线落在八卦脸的南宫明日身上。
“阿难这身衣服见人不太合适……嗯!劳烦南宫兄把衣服脱下两件,给阿难穿了。”
一心旁观看戏的南宫明日,冷不丁被点了名,来不及做出反应,李弘暻已拥住软软的美人,打马远去了。
南宫明日无语地看着早已把自己扒光光,翘着脑袋等他脱衣服的阿难……
初秋的午后,山风吹过,凉飕飕的。
南宫明日额上青筋条条凸起,宛如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然后那人撒丫子跑了……
他望着早已绝尘不见的一马俩人,摇头,意味莫名地笑了笑。
解下腰带,脱了衣服,丢给阿难。
他能在苍氏站到如今的位置,本身的心机和手腕,自是不用说。
从他察觉到李弘暻为夜倾城吃醋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苍氏不会败。
且说,驮着两个人中龙凤的马儿,最初的疾驰之后,在梅花别苑进入视野的时候,速度缓缓慢了下来。
而后,李弘暻听见夜倾城在他怀里悠悠地叹了口气。
“殿下……我表哥自幼受宠,说话做事皆随意任性,若有冒犯殿下的地方,我替他给殿下赔个不是。”
李弘暻低笑一声,收了收手,让怀里的人越加与自己贴合。
他没说话,只故意把脸压低,几乎埋在她脖颈上。
那拂过耳畔的温热呼吸,让夜倾城不自禁起了一种微微心痒的心猿意马。
夜倾城放松了身体倚在他身上,懒洋洋地想,这家伙吃起醋来就是一个孩子……
这个念头还没落定,侧边突然冲出一道庞大的黑影,在两个人都不及防时,一下撞向了他们胯下的马。
彼时。
他们正行走在一个两边都是悬崖的独行山道上。
守,这里是梅花别苑的天然屏障。
然而,一旦被敌人占据、利用。
便会让被攻击者,如此刻的夜倾城和李弘暻这般,毫无遮蔽救护之物。
摔下悬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