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倏地一暗,赵懿懿下意识瑟缩了下身子,却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他怀里。
俩人紧紧贴合着,之间再没有任何缝隙。
一边是无尽的黑暗,一边是他炽热的胸膛,选哪一个,都不是个绝佳的答案。她只能尽力维持着现状,弓起身子逃开些。
“太暗了,你去将灯点了吧?”这样漆黑的夜晚,赵懿懿不敢过去点灯,只能让他去。
身上禁锢松开些许,还未等那几盏灯重新亮起,猝不及防间,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懿懿已然平稳地坐在了妆台上。
俩人得以平视,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赵懿懿神色一怔,抵着他坚硬的胸膛道“你刚才说任我欺负的。”
“嗯。”顾祯点了点头,眼中突然带了些兴味,问她,“懿懿想怎么欺负朕?”
她这样软,会欺负人吗?
赵懿懿道“那你先替我将鞋袜褪了。”
顾祯先是一愣,随后道了声好。
俯下身子后,他先是摸索着褪了那一双绣鞋,而后再是柔软如云的足衣。
他动作很轻柔,不一会儿便将之完成。
“还有吗?”他哑着嗓子问。
赵懿懿又说“今日路走多了,我腿有些不舒服。”
她正巧坐在妆台上,两条腿自然垂落下来,就在顾祯的身侧,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着。
“朕替你按一按。”他道。
“你行吗?”赵懿懿有些犹豫,还是不大想将自个性命托付在他手上,想了想说,“我还是去叫宫侍进来吧。”
然那个词,是个男人也听不得。
顾祯咬牙道“朕揉按得行不行,娘娘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试一试,好像也成?
反正她也不亏。
不出片刻赵懿懿便发觉,他的动作虽还算生疏,力道也把握得不大好,却极为好学。时不时的便要问上两句,且对穴位还算了解一二。
总体来说,体验是很不错的,积压了一整日的小腿得到舒缓,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她向后轻靠在菱花镜上,黑暗中无法视物,只是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发怔,或是感受他的动作。
“娘娘以为如何?”他问。
赵懿懿囫囵答道“唔,还成吧。”
然渐渐的,事情逐渐朝失控的方向发展,窗牖不知何时被关上了,最后一丝冷风也渗不进来,妆台边的烛台上点了一盏微弱的灯,叫整个气氛愈发朦胧。
赵懿懿向后退去,背抵着镜子,哪儿还退得了。
不知不觉的,罗裙被推了上来,好在殿中炭火旺得很,倒不觉得冷。
与她想象中的不同,与从前的情状也全然不同,待那片柔软的触感传来,她愣怔地低了头借着烛光去看时,才发觉他竟是一路吻了上来。
行至中途,再未往上,就此停留住。
这样的感受太过新奇,从未有过的体验,让赵懿懿身子猝然紧绷起来,颤着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连声音里都裹挟了哭腔。
顾祯握着她的手以作安抚,带着无尽的小心与讨好的意味。
夜色深深,寒夜寂寂,若是从烛火荧荧处看去,只能见着一片旖旎春色。
赵懿懿两手捂了眼,任凭他如何劝说讨好,也不肯放下来,连看他一眼都不肯。更是紧紧咬着唇瓣,不叫自己出来一星半点的声音。
这般,到底是谁在欺负谁?一时间,她却是有些分不清了。
-----
冬日的天气上,偶尔总会飘上些雪粒子。
直深夜时分,又飘了些下来。左家宅邸一片寂静,残存着热闹后的气象。
今日进宫,被河间侯夫人冷嘲热讽了一顿,说左连枝害她女儿,左家主母才知晓,自家这位四姑娘胆子大得惊人,竟捅出过这样大的篓子。
能一次性将帝后、太后同长公主一块得罪的,她也算是头一份了。
她当即怒不可遏,令道“将四姑娘带过来!”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