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虚,一边把布包揣进口袋,一边试探着问项妈:“妈,你不会把家里的钱都给我了吧,你就、你就这么相信我啊?”
项穗穗说着,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项妈身上靠,流露出撒娇的姿态,心里也是一阵柔软:项妈虽然平时有点偏心,但关键时候还是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的。
脑袋却突然被项妈戳了下,美好的幻想也被项妈的话语戳破。
“想什么呢,你几个哥哥嫂子的钱不都放在我这吗。当然不会全都给你了,不过你也别乱花,可得用你那个、那个投资把钱赚回来。”
心里的柔情顿时烟消云散,项穗穗“哦”了一声,就站直了身子。
肩膀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项妈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刚才她还感觉被小女儿依靠的感觉很不错,现在竟然有点失落。项妈赶紧摇了摇头,把这种古怪的念头驱散:自己应该是被带偏了。
项大哥看自己媳妇回来的晚,手里也没有水壶的影子,不禁问道:“你不是回去拿水壶了吗?水壶呢?”
“水壶水壶,你就知道水壶,到时候啥都没了你就抱着水壶过日子吧!”
项大哥莫名其妙地被凶,赶忙追上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哼,当初我跟你说让你多注意点新房的事,最好去问问爸妈,你偏不去。现在可好了……”
项大哥看她又老生常谈,也不耐烦起来:“你有完没完?”
说完便转身就走,项大哥本身就不是个哄人的性子,也不想在外头和项大嫂说些家事,让别人看了笑话。
项大嫂看自己男人转身就走,更是气得踹了旁边的大树一脚,转而去走另一条小路。
老刘家的媳妇见项大嫂自己单独在散步,热情地招呼她和其他媳妇一起聊天。
“我听说南村村头那姑娘出嫁,可把家里的钱都卷走了。剩下那几口人都快疯了,老太太还咬死不承认。”
“啧,也不知道老太太咋想的。养她的不还得是她儿子媳妇,现在是女儿也不回家了,儿子媳妇也给她甩脸子。你说这干的什么事?”
“啥事?糊涂事。还不是看老太太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说些好话就哄得团团转。”
“那可是几口人攒了多少年的钱啊,还能要回来吗?”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哈哈……”
“所以说得把家里的老太太看住了,别到时候做出来啥迷糊事,到时候不光自己家没面,街坊四邻谁不指指点点。”
其他几个媳妇也连连点头。
刘家媳妇看项大嫂不吭声,顺口问道:“我看项婶子最近对小妹也挺好的,你可得注意点,要一不注意……”
“你啥意思,你是不是盼着我们家也出这事,你好在旁边看笑话啊?”
看项大嫂生气,其他几个媳妇连忙打着圆场。
也有出声调和的:“小妹倒不至于,那丫头瞧着就懂事。刘家的,你可别胡乱编排。”
刘家媳妇被众人说着,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
项大嫂回家时倒有些魂不守舍,躺在床上半夜还没睡着。
吃中饭时,就当着众人的面提出向项妈支出来点钱。
“几个孩子衣服也小了,尤其是虎子,裤子都差半截。”
项二嫂在旁边看着也跃跃欲试,要是大嫂能要出来钱,那她也跟着要点。
项妈头也没抬:“二牛那儿不是有旧衣服吗,虎子穿上正合适。别乱花钱,还不如省着点买肉吃。”
虎子听见有肉,也在旁边接话。
“不要新衣服,我要吃肉!”
项大嫂买衣服的借口被驳回,又提出新的要求:“那买点吃的也成!”
饭桌上本来正安静吃饭的众人也觉得不对劲,项大嫂今天一副必须要拿钱的样子。
项大哥扯了她的袖子,低声道:“回屋再说。”
项大嫂却毫不掩饰:“回屋说啥?回屋你能变出来钱咋的?每次都是钱没捂热你就交上去了,一分钱都没留。”
看她意有所指的样子,项二嫂也顺势接话:“大嫂你这是啥意思,合着只有你们清清白白,我们都藏着私房钱呗。谁不是一分一毛地都给爸妈了。你问问三弟,问他是不是都交公了?”
正埋头喝稀饭的项建业突然被喊,不禁呛得连连咳嗽。
项妈也察觉不对劲,直截了当道:“你要是觉得我贪图你们钱就直说,趁早分家啥事没有,也不用整天提防这个防着那个了。”
原本应该出声调解的项爸并不吭声,就在大家以为项大嫂安静下来时,她却突然站起来,径直回到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