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听话地抱住相唯的双腿,抬眼朝相唯莞尔:“我抓紧了,你松手吧。”
“嗯。”相唯未做多想,松开片刻前紧紧攥住的手腕,双手急急撑上随时都有可能崩裂的高台,可身子才刚刚才撑起半分,下身负着的重量陡然一轻,他惊骇地低头一看,却只看见一抹素影翩然坠入火海,像极了扑火的蝶,无怨无悔。
“弥若!”
他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自己如何动作的,只能听见耳边的热风急急刮过,而眼前的那抹素色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被火舌舔舐前的一刻,他终于将唇角犹带着笑意的她,紧紧揽入怀中,喑哑低斥道:“你怎这么傻?!”
“你才傻……”
她含泪的话语还未出口,二人的身影就整个没入火海,但带来却并非被焚烧的灼热,而是沁骨的冰凉!
只不过眨眼的刹那,原本熊熊沸腾的火海汪洋,竟变成幽幽不见底的深潭湖水。
大难不死的喜悦尚未来得及流露,水性不佳的弥若就面临窒息的困难。
相唯毫不犹疑地凑近上前,对上她的唇瓣,开启她紧闭的牙关,在她惊怔圆睁的双眼前,不急不缓地渡气给她,微微闭上的眼角现出些许得意的狡黠。
“呼!”
直到二人慢慢浮上水面,相唯才略有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畔,弥若却是早已羞红了整张脸。
相唯带笑的视线却未只停留在弥若的脸上,顺着她滴水的下颚,看到她微敞湿透的衣襟下,隐约可见的锁骨,还有……
弥若立即意识到他目光的异样,双手护在只着单衣,现在则是几近透明的胸前:“你、你快转过去,不许看!”
“好好好,不看不看。”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相唯,才慢腾腾地转过身,却还是不忘握住弥若的一只手腕,“我不看你,但是要陪着你。”
弥若正想反驳,但相唯略带落寞的声音传来:“不然你又像刚才那样,狠心地离开我了,你要我怎么办?”
弥若一愣,想起方才在火海的惊险一幕,嗓子干干的:“我、我只是,只是不想你有事……”
被攥住的手腕处猛地一紧,相唯回过头来,面上是满满的正色肃然,看着弥若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若有什么万一,我也不会安然无事。所以,以后不要再为了我牺牲你自己。答应我!”
弥若听出相唯话语下除了罕见的严厉外,还有些许不寻常的情愫,听得心头颤颤,与咫尺外的他对视良久,才犹豫地开口出声:“你什么意思……”
相唯金色的眸子里,闪着格外耀眼的光芒,朝有些怔然的弥若弯唇,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嫁给我。”
弥若的心跳陡然漏了好几拍,愣愣地盯着面前笑意融融,却没有半分玩笑意思的男子,惊愕地说不出来。
“我以后,想理所应当地唤你娘子,理所应当地保护你,理所应当地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当然还有,”他嘴角的弧度愈深,“理所应当地不许你的心里有其他的男人。”
见弥若的脸越垂越低,他生怕错过眼下这绝佳的机会,赶紧抬起她的手腕,将手腕上带着的那一串珠链在她眼前晃了晃:“瞧,你都自愿戴上了我的定情信物,怎么还想赖账?晚了!”
弥若讶然地抬头看向那手串:“这怎么会是你的定情信物,明明是我随手捡来的……”
“啊,娘子总算是开口了!”相唯不容拒绝地将弥若的小脑袋扳正,直视自己的眼睛,“你说,咱们小手拉过了,小嘴亲过了,甚至连……”
他状似无意地瞄了一眼弥若湿透单衣下的若隐若现,继续坏笑道:“那什么,也都看过了。你若是不嫁给我,岂不是亏大了?”
弥若看着面前厚颜无耻的相唯,将这些羞人的窘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一时间竟还真的找不出话语来反驳,又恼又羞之下只得僵硬道:“可、可我已是李炯的妻……”
“这个简单,”相唯顿时如看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锲而不舍道:“李炯的寿命有限,只要我不管他,几天内就会一命呜呼,到时候,你不就可以改嫁给我了吗?放心,我不会介意的,就算是寡妇,你也是个俏寡妇。”
“你……”弥若的话还未出口,朗朗的笑声从天而降,“当真是世风日下,竟还有向有夫之妇逼婚的,少不得让我这暴脾气管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