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
许修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
父亲许良端着饭碗担忧地说:“修明啊,市二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还是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我跟你三姑婆聊了一下,她说可能是沾染了什么邪祟……要不你抽个空我们回趟老家。”
许修明皱着眉头回答:“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三姑婆那些就是封建迷信,而且我公司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根本走不开。你要是想回老家了就先自个儿回去,等我空了再回去看你。”
许父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又道:“你就算不为我想,也得为你自己考虑吧,你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挣再多的钱有有什么用?你妈没得早……”也许是年纪大了,人也变得唠叨起来,许父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以前的事
许修明疲累得很,吃完饭就回了卧室,关上门把父亲的唠叨拒之门外。他站在穿衣镜前,镜子里的人干瘦的身躯、苍白的面容、青紫的嘴唇、乌黑的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睛无一不揭露了身体糟糕的状况。扭头看了下卧室角落立着的神龛,扯了扯嘴角,走到神龛前刺破手指将血滴在供台上的雕像身上。
这是一个约一掌高的鸟雀雕像,雀身前倾双翅大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佛龛前,仿佛在佛龛前祭祀的人是被它锁定的猎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雕刻成的,鲜红的血液低落在上面好像泥牛入海,顷刻间就被吸收得一点痕迹都不剩下。
之后的几天许修明再没有和父亲有过任何交流。许修明也想好好和父亲谈谈,无奈他真的太忙了,每天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吃了饭倒头就睡,根本找不到开口的时机,父子俩的关系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两周后的某一日,许修明突然接到警察的电话,问他是否认识许良。
警察没有明说什么事,许修明顾不上正在和下属开的会议,立马驱车赶到了警局。他在路上做了许多猜想,想到可能是父亲出了一些意外小事故,或者是和别人产生了纠纷什么的,却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父亲冰凉且破碎的尸体……
许修明脑袋一片空白,怔愣地签字,机械地回答警员的问题。
“我们在死者跳楼的地方做过痕迹检测,那栋楼是烂尾楼且偏僻,一周内除了你父亲以外没有其他人上去过。楼顶的围栏一米五高,没有损坏的痕迹,也排除了意外事故。住在附近居民楼的报案人当时也看到,你父亲自己翻越了栏杆跳了下去,报案人因为距离有点远,一开始也没意识到那是个人。体表也无任何可疑伤痕,目前的一切证据都可以证明死者是自杀的。”警员声音放缓,以免刺激到许修明。
“不可能,我爸不会自杀的!他还等着抱孙子呢,怎么可能要去自杀!”许修明一时情急,拍桌而起,突如其来的噩耗放到谁身上都让人难以接受,何况是相依为命的父亲骤然离世这样的消息。
“那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去那栋楼上面吗?或者他有与人结仇吗?”虽然现场勘验结合目击证人的证词完全可以断定是自杀,但如果有其他线索,他们也是要查一下的。
“不,我不知道。我爸两周前才来的t市,在此之前他都住在老家。我最近太忙了,在家的时间很少。”许修明痛苦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