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荣荣在屋顶待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直到感觉有些冷了才准备起身下去,顺便看看下面那两人喝成什么样了。
就在这时,一件狐裘披到了她的身上,严荣荣狐疑地回头一看,来人正是赵之逸,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严荣荣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有些时候了,我看你有些冷,&nbp;&nbp;便下去给你拿了件衣服。不用觉得奇怪,我武艺很高的。”赵之逸边说着,边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下。
身披白裘的严荣荣只感觉气氛有些微妙,脸也不自觉地有些发烫。
“对了,我哥呢?”
“桌子底下躺着呢。”赵之逸面不改色说出这句话,&nbp;&nbp;倒是把严荣荣惊异到了,&nbp;&nbp;严撼海的酒量她是最清楚的,&nbp;&nbp;能将他喝倒,&nbp;&nbp;莫不是妖怪不成?
“你来自京城?”
严荣荣继续没话找话,实在是孤男寡女一旦不聊点什么,气氛就会显得特别尴尬。
“嗯,京城可是个好地方,要啥有啥,不像这里,连个像样的饭馆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我想亲眼看看,在边疆保护我们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赵之逸看向严荣荣,目光灼灼。
严荣荣被看得脸上愈发的滚烫了,低下头小声问道:“那你现在觉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是一群了不起的人!”
听闻此话,严荣荣内心有些感动,她热爱这这片沙场,&nbp;&nbp;同时又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nbp;&nbp;能得到别人的肯定,&nbp;&nbp;如今眼前男子的话语让她意识到,&nbp;&nbp;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给你吟一首诗吧。”见有些冷场,&nbp;&nbp;赵之逸率先开口。
“嗯。”
“赵客缦胡缨,&nbp;&nbp;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nbp;&nbp;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你写的?”
“李白写的。”
“……”
“我学不来李白的满腹才华,只能学他的侠气和风骨,知道诗仙李白为什么受人敬重吗?”
“因为他的才华?”
“因为他是个剑客,谁不敬重就捅了谁。”
“……”
“有没有感觉这首《侠客行》和我很配,好像写的就是我?”
“不要脸!”
“谢谢夸奖!”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夜半聊到了天明。
次日,天刚见亮,两万大军就已集结完毕,向着赤斤卫进发,昨日喝断片的严撼海此刻又宛如没事人一般,意气风发地立于战马之上,左边是骑着红马的严荣荣,右边则是骑白马的赵之逸。
昨夜由于严荣荣和赵之逸聊了一整宿的天,二人均是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让夹在中间的严撼海有些惊奇,心中暗道莫非黑眼圈也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