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依旧面带笑意,额头的青筋却高高鼓起,这死孩子!
“侄儿莫要担心,叔叔我并不是找茬的。”
这他娘还不是找茬?王柄权满心腹诽。
只见对面少年依旧不紧不慢道
“之所以叫住三位,是因为那位持刀小哥已然身中剧毒,若是出了山门,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中毒?”
朴问闻言一愣,随即运转内力,果然发现有些许迟滞之感。
“究竟是什么时候?”朴问面露惊讶。
青山少年随手丢去一个瓷瓶,说到
“本门研究毒药,却更擅长下毒,刚才的毒箭看似尽数弹开,实则毒气在碰撞时就挥发开来,伱身处中心地带,即便屏住呼应,毒气也会顺着皮肤钻入体内。”
听完对方的解释,朴问后怕道“好歹毒的手段。”
对面少年并不气恼,反而颇有些以此为荣“那是自然。”
朴问毫不客气地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液一口吞下,若是对方想要害自己,犯不着说这么多废话。
“所以说,瓷瓶内是解药?”这时,王柄权多却余问了一嘴。
不成想少年却摇摇头,“是巴豆,解药在这呢。”
说着少年又掏出一个瓷瓶。
“……”
朴问见状脸都绿了。
“哈哈哈哈,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你们可以走了,若这位少侠出了问题,王爷自可随时带兵来铲平我们唐门。”
少年直言不讳。
王柄权也不在乎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直接说到“那侄儿先行告辞了。”
说完,还不忘略有深意地看上唐月一眼。
“不送。”
……
待两男一女消失在姐弟俩的视线中时,唐月这才幽幽开口
“为何要告诉他?”
小了唐月整整三十岁,却以姐弟想称的少年用手指卷起鬓角一缕秀发,若有所思道
“大哥已经死了二十年了,阿姐切勿因一时意气而交恶于这位王爷。
那挎刀男子看似只是随从,实则不然,若今日你真为了一时之快毒死了他,我敢保明日便会如二十年前那般,有三万甲士挎刀持枪立于山门外。”
唐月闻言默不作声,二十年前那男子不顾旧情,命刺客斩去了唐门嫡长子的人头,如今他的儿子光明正大地现身唐门,再次摘去两颗头颅。
赵之逸,莫非你是唐门的克星不成?
见自家阿姐不再说话,年仅十四的少年似乎又有些遗憾,喃喃道
“那样倒也不错,正好试一试我的孔雀翎,是否真的可以瞬杀三千甲士。”
说完又立马摇了摇头,喃喃道“还是活着比较好。”
一旁的唐月也不知他脑袋了究竟装了些什么,只当他是孩子心性,教导道
“小小年纪,反倒教训起我了。
别怪当姐的啰嗦,那阴阳令从老祖传到现在已有三百年,也不知爹犯了什么糊涂,居然交给了你。
但既然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别每次遇到屁大点事就想拿出来试试威力。”
孔雀翎,原名阴阳令,少年嫌这名字不够文雅,便改名为孔雀翎。
少年吊儿郎当,并没有把唐月的话放在心上,结果挨了一板栗,这才老老实实应了句“知道了。”
正在二人谈话之际,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约莫也被打斗声吸引,来到了此处。
男子朝二人分别一揖,“见过姑姑,见过叔叔。”
“嗯。”
唐月冷着脸回了一声,随即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
少年则是脸上挂笑点了点头,问到
“大侄子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厨房搞点吃的?”
男子笑容温和,摇了摇头。
“那我自己去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少年故作老成,说完便将双手交叉叠于脑后,朝厨房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念叨自己编的顺口溜
“孔雀翎,阴阳令,孔雀一开屏,黄泉路上人满行。”
……
回去的路上,王柄权三人沉默不语,走到山脚的牌坊时,王柄权突然提问道
“阿茶姑娘,依照刚才的形式,你说咱三个若是硬跑,有几分把握能跑的了?”
阿茶闻言认真思考起来,之后认真说到
“七成。”
王柄权继续问到
“你既然那么了解机关,那是不是也可以解毒?”
阿茶点点头。
“什么毒都能解?”
阿茶继续认真思索,随即说到
“唐门的毒,都可以。”
“乖乖。”王柄权一拍脑袋,“刚才那笔买卖亏了,本来可以装完逼就走的,现在欠下个不小的人情。”
不过紧接着他又回头看了眼牌坊,喃喃道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说不准这对子还真就能一语成谶。”
……
回到姜家小屋,王柄权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当然,他刻意隐瞒了自己那骇人的身份。
即便如此,等他讲完,姜老头祖孙俩还是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姜秀成,更是沉默了许久。
唐枫是他的父亲,同时也是他恨之入骨的人,但乍听到他被杀,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异样。
老姜头明显松了口气,虽然不至于痛饮三百杯庆祝,内心却也顺畅了许多。
“老姜头,我们大闹了唐门,虽然他们不敢找我们的麻烦,但保不齐就迁怒于你们,怎么样,跟我们一起走?”
王柄权说话间,眼神不忘瞥向一旁姜秀成。
老儒生闻言也看向一旁的外孙,沉吟过后,点点头道
“老头子我曾发过誓,谁若是帮秀儿报了仇,我愿意将满腹韬略赋予那人。主公在上,受姜修业一拜。”
原名姜修业的老者说完就要跪拜,王柄权赶紧拦着。
“犯不上犯不上,还主公呢,你这都哪淘来的酸词。你要是在过意不去,咱就拜个兄弟,我不怕折寿。”
还在发呆的姜秀成闻言立马回过神来,眼睛一瞪,说到
“占便宜没够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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