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湾府。
霍谨年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将人抱进了二楼卧室。
周医生跟在身后,手里提着药箱,手心都冒着汗。
服务了五六年,第一次见霍谨年如此紧张一个人。
他很清楚,霍谨年抱的那个人有多重要。
必然是不敢怠慢的。
霍谨年守在床边,那件被眼泪沾湿的西装随意丢在了床边的沙发上。
深色的衬衣扎进了裤腰,双手落入裤袋。
高大的身影立在床边,壁灯打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更显深沉。
周医生一番检查后,抬头汇报,“高烧397度,体内应当有炎症,我先给她用点退烧消炎的药。”
霍谨年沉着脸开口,“她只有一个肾,怎么用药,你注意点。”
周医生打开医药箱的手微微顿了顿,下意识地又多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那个昏昏沉沉的女孩子。
那束腰肢纤细得不像个正常人。
原来
感觉身旁的人气压极低,周医生快速收回了打量的眼神,吞了吞口水,道,“如果是这种情况,西药就尽量别碰了。
让人准备点冰袋帮她先物理降温。
我回去把我老婆接过来,她是中医,懂针灸退烧。”
“你留下,人我让司机去接。”
霍谨年神色始终冷峻,沉暗的眸光盯着床上沉睡的女孩儿,眼底的心疼蔓延开来。
周医生不敢违背,只得下楼将地址交给了司机。
又给自己老婆提前打了个电话做了交代。
林飞接到霍谨年的指示。
十分钟不到。
好些个身着物业管理套装的工作人员扛着恒温箱赶了过来。
为首的物业经理站在门口,道,“林先生,霍总要的冰袋已经送到,要是还有需要,尽管吩咐。”
林飞点点头,“麻烦您了。”
周医生坐在楼下,看着林飞将一箱接一箱的恒温箱扛上了二楼的卧室。
接着,林飞也被霍谨年赶回了一楼。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静静等待。
周医生的妻子替许南栀做完针灸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
她收起针灸包,起身,抬头回话,“霍总,许小姐的烧基本已经退了,幸好您有帮她及时物理退烧,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后半夜您最好安排个人守着她,保持定量的温水摄入。
我下去再开点中药,帮她做一下巩固。”
她说着,眸光扫到了床尾那好几箱的恒温箱。
里头的冰袋化了不少。
来时,她正好瞧见。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坐在床沿,悉心地用冰袋替那个女孩儿擦拭皮肤。
即便那个女孩儿睡得不踏实胡乱地动来动去。
他也是好脾气的没有一点烦躁的意思。
回想起那一幕,她又忍不住抬头多瞄了一眼坐在床沿的男人。
周医生被安顿在了一楼客房休息,以防万一。
林飞则随着周医生的太太一同去了诊所,替许南栀配药。
等林飞提着大包小包的中药回来时。
霍谨年还守在卧室里,那身打理整齐的衬衣,已松开了领口的纽扣,挺括的西裤坐在床沿。
他面容有些憔悴,仰着头靠在床头软垫上,微眯着双眸。
大腿上,枕着的是仍然在沉睡的许南栀。
他一只手搭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有些疲惫无力地垂在腿上。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敏感地皱了皱眉,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