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竹林在夜风中摇摇晃晃,还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响。陈归感觉有些害怕,又有些着急。
他膀胱鼓胀得厉害,又不敢在竹林里撒尿,他怕撒尿的时候,铁头正好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他还在一泻千里,这个场景,想想都觉得尴尬。
“吱……”
院门开了,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夹着香烟走了出来。
陈归蹲在黑处,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他见男人走远,对着竹子,爽快的排泄起来。
“呀!”
姬尧提着马灯,捂着脸,难堪的表情带着浓郁的羞涩。
“你属狗的吗?随地小便,还对着竹子,你咋不找个墙角,再抬起腿尿呢?”
陈归提好裤子,拨开姬尧的手,嘿嘿的笑起来。
“我老丈人脾气这么大,我以后要惹到你,他还不得把我当猪杀了?”
姬尧没有搭茬,手心手背在陈归衣服上蹭了几下。
“脏不脏啊?手都没洗,就过来扒拉我的手。”
“还挺爱干净。卫校上学,老师没交过你‘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嘘!走,到那边说。”
姬尧拉着陈归的手,蹑手蹑脚的往竹林深处走去。
竹林深处有一个木屋,齐全的陈设落满尘土。姬尧拿起挂在门后的布子,将桌椅床全部抹干净。
马灯放在桌子上,两人在桌边闲聊起来。
“竹林深处怎么会有房子呢?住在这么僻静的地儿,不害怕吗?”
“你以为都像你胆子那么小?”
“媳妇,大晚上的,你在那抡着刀,一下一下的砍着半拉猪,搁谁都害怕。幸亏我胆子大,胆子小的,早被你瞎没魂了。”
“以前这里没有竹林,只有这个房子,我奶奶住在这。她走后,我爸就把周围载上竹子了。房子每年也都修缮,所以才没有坏掉。”
姬尧双手托着下巴,她盯着马灯出神。眸子空洞得,可以看清楚滚烫的少女的心。
“陈归,我跟我爸说了你。”
“咋说的?我老丈人啥反应?”
“我说我过了年就十八了,女大不中留,我瞧上你了。我爸很生气,他貌似对你家有些偏见。”
“我老丈人认识我爸?知道我们家?”
“他一开始问我瞧上谁了。我说陈满仓家的小子。他说陈大傻子他认识,人性都还可以,口碑也不错。就是家里太穷了,还是个单亲家庭。将来有了孩子都没人带。”
陈归有些失望,原本膨胀成火焰的心绪,遇到了倾盆大雨。他惆怅得叹息连连。
姬尧突然捂住陈归的手,眼神柔软的安慰起来。
“你别担心,我有办法。只要你也有这份心,我们一定能如愿以偿的。”
姬尧本就天生丽质,眉目如画。借着马灯淡黄色的光晕,陈归发现她更加的千娇百媚,楚楚动人。再加上姬尧的表述,陈归的心里,像久雨初晴的天空一般,温暖明亮。
两人卿卿我我,直至夜深,困意渐浓,两人守着传统的道德观念,披着棉被,伏在桌子上睡去了。
“儿子,你怎么一晚上没回来?今儿大年初一,不去拜年了?”
陈归脱着疲倦的身体,没精打采的回到家里。陈满仓站在院子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我先睡会,下午去拜年。”
陈归感觉头重脚轻,他扶着门框,刚要走进去,却被陈满仓一把拉住。
“拜年讲究的是赶早不赶晚,哪有下午拜年的?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蔫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