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在这里待的第二天下午。
她看着邸止言买来的钢琴,纯白色,她喜欢的白色。
她一直认为白色是最忧郁的颜色,它代表着空白,人生到了一定境界进入空白…不再是寂寞而是孤独。
“觉夏,这琴是我叫伦敦…”
他拿着一个透明的杯子里面是冰水,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一道悦耳的钢琴声。他从来没有听过钢琴声,唯一一次听是母亲弹的。
和方觉夏的弹得不一样。
眼前的女人当真讲音乐弹出了灵魂,一股炽热的力量涌动着。
他一时间觉得美丽的不是方觉夏,而是她身上的自信与勇气,面对困难的坚强…和决绝。
她忽然从琴椅上慢慢蹲下来,然后皱着眉头,疼痛难忍地捂着肚子。本来就瘦的人此刻看起来愈加我见忧怜,特别是刚刚如此强大的她忽然脆弱起来,邸止言心紧得很,连忙上前,厚实的手掌揉着她的肚子。
“小言,我胃病犯了,就外面客厅的柜子里有…药。”
“好,你等我。”
他将杯子放在椅子上。
他刚刚走出房门。
原本脆弱的面容变得冰冷,眼神阴翳着将原本口袋里面磨碎大剂量的安眠药放进了水里。
看着药快速消散在水里。
他焦急地在客厅的柜子里面当真翻到了一盒治胃痛的药。
然后心里看着女人那难受得直冒汗的样子,心里泛起担心。
冲进房间后,她已经疼得紧紧地捂住肚子,躺在冰冷的地上。
已经说不出话了。
她直接抓起他手里面的胃药就干吞了下去。
“要喝水吗?”
他顺手拿起了椅子上面的杯子。
她还是很疼的样子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我给你叫医生。”
“不…用…”她跌跌撞撞地起来,有过外面的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找药只用了半分钟。
速度惊人,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男人。
他好歹也是一个这么大黑手党以后的继承人,怎么就对她完全没有戒备心。
邸止言看着她慢慢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拿着手上的冰水喝了一口,等他喝完的时候。
邸止言竟然有些困,可能是最近忙于很多事情都没怎么睡觉。
不知不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方觉夏将他身上的车钥匙拿走了,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戴着黑色鸭舌帽打开门,守着的几个雇佣兵看过来。
“邸少爷叫我下面车上拿件东西,你们看,他把车钥匙都拿给我了。”
几个雇佣兵都信以为真,毕竟少爷从小习武,别说一个丫头,就是几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而且眼前的二十几岁的异国女人是少爷的心头爱。
惹不起。
方觉夏不动声色地来到地下车库。
上了一辆号牌全是九的豪车,然后戴上墨镜,眼神冷漠缓慢地行驶出门。
她将车窗关上,这样外面的雇佣兵就看不清里面的人。
快速过去,又不敢拦。
方觉夏在后视镜里面看着已经在打电话的雇佣兵,然后就是如同牢笼一样的别墅。
一路上都是炎热的山脉,汗水顺着她的脸颊下流。
素颜的她看起来异常狠戾憔悴,眉毛很淡,嘴唇无色,五官精致眼睛像狐狸,尽管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都有。
快步将车停下,很意外,在国外竟然还有电话亭。
她叼着香烟走了进去,看着手表上面的时间,她还剩十几分钟。
邸止言的人就该到了。
她熟练地按了一串号码,很快,对方接听了。
她将烟夹着手里,然后有条不稳地说着。
“我是方觉夏,现在我在巴黎,邸止言绑架了我。
待会或许会被带到别的地方。
我现在很安全,段锦霆,你在听吗?”
她几乎可以听见对面的呼吸声。
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夏夏…我在听…我现在就来救你。”
“不,等一个星期后,再来救我。相信我,段锦霆。
邸止言还有用。一个星期后,你直接把消息透过他妈沈君华,你会很容易和我见面。”
她说得很明确也很快。
这种解决方式是最有利且最明智的。
她比谁都明白,她要和段锦霆在一起要面临什么。
要解决问题的根源就是将权力统一。
不然,她迟早会被那群背后的老头,背后的人搞死。
而且,白珺荆也不会放过段锦霆,所有人都巴不得几家下去一个。
段锦霆动了心,他便不再毫无破绽的与那些人周旋。
他简直就是爱听到了骨子里,不加掩饰得那种。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人为她这种女人,伤心。
为她付出全部。
方觉夏要想走到压倒性的位置,势必要狠,无情,冰冷,万物为其所用且步步为营。
“夏夏,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如果有事,我也不可能相安无事地在这跟你说话。”
两边都安静了。
她紧紧地握紧话筒,问了一句。
“你呢?段老爷子有没有…白家有没有…”
“我没事,夏夏,我信你。一个星期后,我按你说的做。”
方觉夏笑笑,将电话挂断,立刻记住了电话亭的位置。
然后,再输入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