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看出来了:“是不是知道什么?”
范有钱犹豫了一下,连忙说道:“也没什么,是我想多了,一帮土包子,能翻出什么水花来。大师,剩下的事情,都得仰赖了,放心,只要能把我爸爸那给治好了,多少钱咱们好商量,绝对不会让吃亏。”
这范有钱,心里瞒着事儿呢!
说话间,我忽然也发现了——这范有钱嘴上,貌似也有了一根黑线。
跟那一对同行情侣一样,这是要祸从口出!
我还想说话,忽然范有钱那来了个电话,范有钱一接起来,眉头立马就皱起了了,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的穷生奸计,富长良心——那些穷鬼就他妈的没一个省油的灯!贪馋恶毒,这是敲诈!有这个本事劫我们的富,用在正道上早发财了!”
说着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回头一瞅我们,顿时有些尴尬:“哎,对不住啊,我说那些没良心的穷鬼,没说您几个,您几位可不要多想。”
这一句不如别说——什么意思,感情我们是长良心的穷鬼?
说着,范有钱原地转了几圈,像是下了决心,这才急匆匆的说道:“手头上还有件事儿,我不去处理不行,这里的事情,就麻烦给们几位了,我处理完了,马上回来!”
说着,抬脚就走,倒是没忘了嘱咐疗养房的工作人员,好好招待我们——工作人员也是见过几分世面,问规格是什么规格?
范有钱以为离得远,我们听不见,还嘀咕着说我们几个年轻,也不用太高规格,凑合着弄几个荤菜就算是不错了,还让把出问题那房子给我们几个住,意思是先让我们趟雷,看看泥人的事儿是不是彻底解决了。
程星河早听见了,低声说道:“这就是富长良心?难怪有人仇富呢。”
我盯着范健康,心说这事儿不光有猫腻,猫腻还挺大,看来得好好整——万一范健康真出事儿了,那我们上哪儿找人肉监控去。
不过人的残魂一旦散了,跟大海捞针一样,范健康的散的特别彻底,叫魂也不好叫回来,只能“捞魂”,也就是靠着我们这些吃阴阳饭的,自己找回来。
程星河往沙发里一坐,就开始吃盆里的瑞士莲:“找也得要个线索啊,我就知道,他妈的跟我沾边的,就没一个好事儿,现如今上哪儿找去?”
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吃的越多,还往兜里装了好几个。
说话间,刚才那个小护士来了,正在调整医疗设备,回头看着我们,对我还感激的笑了笑。
这一笑,我倒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采听官带着红气,显然是个知道线索的。
既然范有钱不肯说,我就跟这个小姑娘打听:“照顾范健康多长时间了?”
小护士一听我跟她说话,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脸上也起了红晕,连忙说道:“已经半年多了。”
半年多,那就是,范健康还没出事儿的时候,小护士就已经在范健康身边了。
我来了精神,连忙就问道:“那范健康出事儿之前,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怪事儿?多简单多小的都可以,只要是异常的就行。”
小护士放下医疗设备想了想,忽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连忙说道:“是有一天,大范总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是因为一帮穷人。”
原来那天,范健康身体不好,小护士就一直随行,可到了楼下,就看见一帮穿着土气,甚至可以说褴褛的人,正在楼下等着范健康。
范健康本人是做慈善的,有穷人上楼底下等着他,跟他道谢很常见,还有给他磕头的,小护士也并不意外。
可谁知道,那帮穷人不同于其他的穷人,对着范健康一脸凶相,像是恨不得过来揍范健康,里面有个扎着头巾的老太太,还大声用方言对范健康吼,原话记不清,但意思大概是说,范健康会有报应的。
范健康当时脸色也变了,攥着拳头说这帮刁民,看他做善事,就要讹诈,干了半辈子慈善,最后落得让人这么骂,真是好人没好报,找了保安,就把那帮穷人给轰走了,说他们要是再来,见一次打一次。
范健康平时特别慈祥,与人为善,还第一次对穷人这个态度。
小护士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敢多问。
现在想想也是纳闷,为什么那个老太太说范健康这样的大善人会有报应呢?
我一寻思,立马就问:“他们在冲着范健康叫嚷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倒是快点啊这句话?”
小护士皱着眉头一寻思,眼睛顿时就亮了:“对对对,大师真是大师,怎么知道的?要不是问,我都想不起来了!那个扎头巾的老太太,确实是说过这句话!”
这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是在这?
程星河听了,喝了一口水把嘴里黏糊糊的瑞士莲冲下去,就直叹气:“妈的,这算什么事儿,感情这范健康一辈子帮助穷人,到最后倒霉,也倒霉在穷人身上?”
这也没什么,老头儿也说过,被鹰啄眼的,都是养鹰的。
哑巴兰快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进去,白藿香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过,这帮人听上去就是普通的穷人,怎么会有这种本事,推的了范健康的魂?”
是啊,真要是有这种能推魂的本事,干点啥不行,能穷成那个样子?
不过,既然如此,找到了那些人,估摸着,就能找到范健康的魂了。
我接着就问小护士,自此之后,那帮人又来了没有?
小护士摇头。
那上哪儿去找呢?
小护士一看我皱眉头,忽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我记得那个老太太身上,有这么个东西,不知道算不算先线索,给看看。”
说着,在手机上,给我画了个东西。
我一瞅那个东西,顿时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