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在厅外听闻大道,心中不由一震,呆立于当地,凝神潜悟其中道理,一时片刻之间却又琢磨不透。正沉思间,厅内那老者忽然向外唤道:“度维一族小友光降鄙观,还请快进来吧!”吴铭听罢一愣,向左右看看,见身旁除道童与全胡道外,并无他人,方知这老者是对自己说话,又见那道童伸手肃客,便也不再停留,与全胡道一起向厅内走去。
进得厅来,吴铭抬眼便望见一位宛如天人一般的老者在内负手迎候,再一细看时,只觉此前辈虽衣冠简朴,但眼中似有日月精华闪动,身姿长伟,垂臂下膝,堂堂若有仙人之貌,令人一见便心生景仰。
吴铭看罢更不敢怠慢,忙与全胡道快步上前拜倒。那博大真人微微一笑,命二人不必多礼,接着双袖轻抚,吴铭也不见真人如何运功使力,便感到一股柔和劲力轻轻将自己托起,心中不由更是钦佩之极。
待吴铭二人站起后,关尹子向吴铭上下打量了一番,颔首道:“我度维一族果然贤能辈出,似公子这般的舞象少年,一入人族,便具如此身手。实堪可造!”
“真人过誉,晚辈实不敢当。今日初次拜见前辈,有何不敬之处,还望海涵。不知前辈是如何知晓晚辈过往的?”吴铭听关尹子称赞,心想博大真人当真了得,首次拜会,便已看出自己功底来历。
“公子不必过谦,你二人未到之时,老朽已得廷尉详细相告,适才又于九阴神潭处看过了你与烛九之战。因此公子之事,老朽也略知一二!”关尹子捻须解说道。“多谢真人解惑!还请前辈更加指教!”吴铭说完,又拜了下去。
“你怎知我会教你?呵呵!”
“晚辈虽然鲁钝,但方才听闻真人所吟经文后,感其博大精深,因此想求前辈指点,传授此中奥义!”
“若想参悟这《道德经》中五千言之真意,以公子现下修为,还是差的太远。不过公子也不需气馁,老朽念你我均为度维族一脉,又爱惜公子资质,定会传你胸中所学。不过公子虽已闯过烛九这一关,但日后仍需不断精进,方能逐步以术悟道。待将来术有所成时,老朽再来传授你这天地间自然之道!”
“以术悟道?”
“正是!诸般修行,不论是农务稼穑,还是诗书教化,亦或是统兵习武。皆需苦心明智,遍尝百折不挠之苦后,方能深谙其术,待其术已至臻至善时,便可求索其中至道矣。就如你那度维□□之术一般,于大江之上经历生死大劫后,方能得鬼谷恩师指点,获取金属具象之能,以增□□战力。此中先后,你可懂了吗?”
“晚辈明白,真人之言瞬间便令吴铭茅塞顿开。还请前辈再教!不过此刻晚辈尚有一事不明,难道前辈竟也是鬼谷圣贤之弟子吗?听先生所教,晚辈以为更近乎于圣人老聃之道。”
“呵呵,你这少年偏偏如此好奇,只问些不相干之事,也不怕耽搁求道。不错!很好!”关尹子说罢,笑着望向吴铭,看似不满,脸上却丝毫没有责备之意。
“晚辈不敢,还请真人讲道!”吴铭听后心中惶恐,连忙赔罪道。
“少年人心思灵敏,勤学好问,并无不妥,公子不必多虑。说起这两位圣人,其实皆为老朽师尊,老朽先于函谷拜于老聃门下,后又为求驭术之学,师从鬼谷恩师。如今却被革出门墙,于此处修悟以术悟道,以道御术之道。”
听到此处,吴铭忽想起尉迟大哥与自己在去往招贤馆路上所说让自己莫要提起曾得鬼谷隐者指点之事,看来便是为此博大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