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日日闷在城中,憋也要憋死啦!真不知做这公主有何意味,还不如让了木兰姐姐代我而为!”燕离忆起前往陆上扰敌之时,那是何等自在,日后却再难觅良机重游一番,当真令人气恼,不由得又大声抱怨起来。
木兰听公主口不择言,居然欲与自己异位而处,心下大惊,急忙拦到“捕鸟之事徐容再议,殿下绝不可再出此言,木兰何德何能敢与殿下并论!若让外人得知,恐怕便会因言丧命啊!”
燕离见木兰如此惊慌,心知适才言语有些过重了,忙笑着抚慰木兰道“席上诸位皆为君子,姐姐不须为燕离一句玩笑之言担惊。好啦!燕离今后绝不再如此说话了,可好?嗯,你若想与吴少侠同往英山,本公主便于此处准了,如此姐姐总该欢喜些了吧?”公主虽然年幼,不过于木兰心意却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此刻见她为自己之言所伤,便如此安排了下去,意示安抚。
吴铭等见状,也都向木兰劝慰了一番,木兰见燕离即准了自己可伴吴铭同往,这才略感放心,接着举酒相敬,谢过了众人。
尉迟贲见二人远赴英山之事已成定局,便重又向公主提及自己亦愿请命同去之事。燕离不明就里,但见其意诚,便准其所请。席间又叮嘱三人定要速去速回,莫误了帝畿军情。三人领命后,吴铭见今日诸事已了,便随意用了些酒菜,与尉迟贲相携辞出,并骑而归。
吴铭二人一入宅门,即见楚楚自内迎出。楚楚一看两人无恙而返,甚是欢喜,忙问起今日为何又如此晚归。尉迟贲与吴铭对望一眼,念及适才公主安排,却不知如何向楚楚说起此事。犹豫片刻后,吴铭便也不再隐瞒,将三人欲赴英山捕鸟之事告知了楚楚。
不料楚楚听罢,并未立时动怒,只淡淡问道“此事又是木兰司宾向殿下提起的么?”
吴铭见她如此黯然相询,心中怜惜,忙拉起她一双小手,温言道“虽是如此,不过司宾亦是顾及帝畿将士,方劝说殿下准其一同前往。你可莫要胡思乱想,再者有尉迟将军随行,当不会有何差错!”
哪料话刚出口,楚楚忽地甩开吴铭双手,凄然大哭道“因我只是宫中一小小侍女,便可任由你等欺凌。不单处处为公主呵斥责罚,还须为你送命!直至如今落得个无人理睬之境,即便是心中最爱之人,也将为人所夺!今日素冰侍女定要远离此地,从此再也不回帝畿半步!”楚楚说罢,纤腰一拧,冉冉飞上院墙,接着魔眼怒张,一道强光疾射而下,院中一侍卫刚欲追赶,便已毙于魔眼之下。
这几下兔起鹘落,大出吴铭二人意料之外。原本楚楚修习摄心守元功已有小成,故此吴铭方敢将今日之事告知,哪想此刻她又于心神激荡之际,魔眼复开,离去之时,仍不忘痛下杀手。不过两人此刻已顾不上查看那侍卫伤势如何,眼见楚楚跃出墙外,当即相互招呼一声,立时飞身而出,沿路追了下去。
哪想赶至半途,二人却于一岔路之前失了楚楚踪影。吴铭心念电转之下,更不敢稍作迟疑,立时与尉迟贲分向左右疾驰而去。如此又狂奔良久,吴铭于全力行功之下,却连楚楚半条人影亦未望见。原本以此时轻功相较,吴铭当远高于楚楚,眼下亦应早已将她拦下,看来必是所选路径与其离去方向截然相反了。念及此节,吴铭心中不禁更是焦急,暗道“深夜之中,楚楚偏又神智不清。若是为歹人所乘,岂不成了自己终身之憾。嘿!楚楚如有不测,我定当随她同死。不过此刻却唯有返身回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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