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可染与他并不相熟,应该说是对这么世界的很多人和事,都是陌生而麻木的。
她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他激动得流泪满面,可是她一点儿都不理解。
她就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一个看客,她的所思所想都与之无关。
终于在男人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从前的时候,她忍不住打断了,她早就明白的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王叔,你要多少钱。”她平静道。
男人一僵,被戳破心思后窘迫不安,他脸上变幻莫测快要形成了扇形图了。
王叔搓了搓手嗫嚅道:“我也是没办法,我女儿病了,她正需要骨髓移植。”
齐可染叹了口气,早说不就完了吗?整这么多前戏,瞌睡都快出来了。
她敲了敲桌子道:“一百万够吗?但有条件的,你作为千盛集团的老员工,知道些什么吧。”
王叔愣了愣,没想到齐可染这么果断,但是听到她想知道千盛集团的情况,犹豫了。
他起身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声音压低了许多,整个背都佝偻起来。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齐可染头疼扶额,这些人怎么事这么多,烦死了。
她摸了摸袖子,低头悠悠道:“三百万。”
王叔不说话,已经慌张地摆手,“小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真不知道。”
啧,这是漫天要价了是吧。
“五百万,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王叔眼神发直,站立起来,恨不得给齐可染跪了。
直到拿到了一个u盘,王叔已经走了,她独自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世界可真是都市,利益至上,利益真的会让人产生贪欲。
在齐可染消失的那个晚上,没有人知道陆逸川经历了什么,他被吓坏了。
任谁突然消失在眼前,也会被吓得手脚冰凉,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面。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吸入了什么致幻的药物,才让他产生如此反常理的事情发生。
可是等他失魂落魄地出了林子,就被那群绑匪拖了回去。
陆逸川被好一顿毒打,差点丢了半条命,那个被嘎了的男人虽然没有死,这辈子也完了。
他们以为这都是陆逸川做的,更可怕的是他们居然根本不记得自己又绑过齐可染。
这才是令他感到害怕的事情。
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窖里,二天了,几乎不吃不喝,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一张菱角分明的俊脸几乎看不到原本的肤色,鼻青脸肿得如同一头猪,难看得要命。
“小染。”他喃喃自语,空洞的眼神看着虚空,没有焦距。
陆逸川嘴唇干裂,气息微弱,迷迷糊糊地到了生死的边缘徘徊。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没人知道他被绑架了,他仿佛被遗弃的垃圾,是不该存在这世间的东西。
小染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迷迷糊糊间仿佛看见了不久前,千盛大厦楼下。
瓢泼大雨稀里哗啦地砸在他的背上,他就像一个木偶一般抱着冰凉僵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