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这一天真的过得非常累,&nbp;&nbp;被关在毒气室的雪莉莫名其妙人间蒸发,现场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但这个研究室既已暴露就不能再留,他守在现场,&nbp;&nbp;确保一场大火把该烧的烧得差不多了才离开。
回到住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真的很累,所以在发现自己的床上躺了别的女人时,他非常想要一枪送她归西。
偏偏那女人若无所觉,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睡裙,&nbp;&nbp;敷着面膜看着,&nbp;&nbp;见他进门,&nbp;&nbp;还坦然地抬手对他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啊,琴酱。”
琴酒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因为太累走错了屋子或者是出现了幻觉,&nbp;&nbp;他使劲儿闭了闭眼,又睁开,“……能不能解释下,&nbp;&nbp;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笑了下,&nbp;&nbp;她敷着白色面膜,&nbp;&nbp;面膜遮挡了她的面容,&nbp;&nbp;唯有那双眼里快乐的狡黠一览无余,“是朗姆告诉我你在这里住哦,搭档~”
她像唱歌一样说道。
奇怪的是,&nbp;&nbp;琴酒感觉到自己的愤怒在看到她隐匿起的面容后忽然潮水一样退去了,在海滩上散落了满地的,是无处藏身的狐疑、探究和审视。
看不见那张脸的时候,反倒是她最真实的样貌更清晰了。
[组织的这笔账,&nbp;&nbp;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算的。]
他望着堂而皇之鸠占鹊巢的女人,&nbp;&nbp;观察着她的行为动作,&nbp;&nbp;卧室外的钟表声“滴答”地响着。过了一会儿,&nbp;&nbp;他沉沉地问:“你叫什么?”
“真是的,怎么可以忘掉我的名字呢?”女人状似不满地嗔怪道:“我是黑樱桃……名字的话,清水凉。你也可以叫我凉酱哟~”
琴酒有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他平静地站在床尾。从窗外穿透的月光在他身前像刀锋似的劈开一道寒光。他柔滑的长发披散着比月色还要华美的银光,瘦削的身体却裹在一团昏暗阴鸷的黑暗里。
清水凉看不清他隐在暗处的表情,却感觉他的反应不太对——不是应该看见她就气急攻心吗?这怎么不按剧本来呢?
不过琴酒也不是第一回不听导演话了,清水凉自如地切换出一个新剧本。
“以后我们就要暂时生活在一起了,要不要喝一杯庆祝下?酒我都准备好了,你路过餐桌的时候有看到吗?”
琴酒在住所上是半点没委屈自己。一栋两层的小别墅。一层分布着客厅、厨房、餐厅,还有一间书房。二层是主卧、客卧还有训练室。
一般来说,组织成员就算是搭档也不会住在一起——毕竟这群人的性格在这儿放着呢,但是长期一起行动的搭档会选择住的靠近一些,方便协调行动。
清水凉跟朗姆汇报她要跟琴酒住一块儿时,对方既没赞同也没驳回,只说:“你自己跟他商量。”然后就挂了电话。
但是这不妨碍清水凉拿着鸡毛当令箭,“朗姆同意我们住一起了,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找他确认下。”
清水凉敢打赌琴酒不是那种能拉下脸来去问这种问题的人。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人就是了。所以清水凉也没指望自己真能住进来,只是借着在琴酒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好让他忽视自己真正的目的。
那瓶迷情剂已经被她倒进酒里了,酒已经放在餐桌上了。
虽然迷情剂的药效只有三天,但利用好了也是一大利器。
清水凉正美滋滋地想着,耳边忽然刮过凉飕飕的一句话。
“你住隔壁那间屋子。”
哈哈,肯定是今晚没睡好她都幻听了。
琴酒平静地注视着她,“看来你的脑子是被面膜水泡透了,要不要我帮你预约手术把这个没必要存在的器官切除?”
“你、你真的同意我住下来?”清水凉惊恐地问。
如果真能住下来,那当然最好了。
琴酒嫌弃地一皱眉,“你能不能把你脸上白色的东西拿下来再说话,已经够难看了,现在雪上加霜。”
胡说,她的美貌可是被不会撒谎的小学生侦探团认证过的!
不过清水凉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面膜纸取下来,琴酒侧了个身,让出通往卧室内洗手间的路。
清水凉小心翼翼地先探了只脚进去,回头对上琴酒毫不掩饰的满脸讽笑,“你躺在我床上不是睡得很坦然吗?现在担心有机关了?”
清水凉像只仓鼠似的小声嘀嘀咕咕:“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洗脸的时候她一直小心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但琴酒居然真的什么妖都没作,安静地等到她洗完脸,用毛巾擦干,又瞪着一双狐疑的黑亮瞳仁试探着走出来。
“……我洗好了,要去喝一杯吗?”
琴酒就是这时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幸而清水凉早有防备,手腕刚被抓住,她就抬脚踹去。那一下用了她十足十的力道,琴酒吃痛松开她的手腕,两人顿时你来我往地混战开来。
琴酒的卧室足够大,地上还铺着柔软的地毯,很适合打架。两个人都没留手,这回没有了体力提升药丸的帮助,清水凉放弃了蛮干的打法,用了更多适合女性的缠斗打法。
琴酒这种习惯拳拳到肉的家伙显然对这种无赖的像蛇一样的打法不大适应,尤其在对方往他身上缠时总会无可避免的扯到他头发。
琴酒有点想笑——连打架的时候不肯放过他头发这一点都一样。
在清水凉又一次从他身后缠上来,两条手臂环起来勒住他脖子时,他干脆带着她朝身后的床上倒去。清水凉赶忙松开手臂,想要朝一旁滚去,然而男人的身体已经覆了下来,困住了她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