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科的一个个趾高气昂的站在队伍前排,后排中医科的神情则是凛如霜雪。
因为那天都见过面,还对了几句话,所以他把各科系的医生都给记住了。
“列个队都分前后,看来我们医院真的内卷很严重。”蒋少天忍不住的对秦副主任说道。
“蒋少天,别叽叽歪歪的,专心听江副院长讲话!”吕麻花回过头瞪了他们一眼低吼道。
秦副主任也不接茬,只是微微一笑对蒋少天说道:“好了,许院长和江副院长都过来了。”
“嗯!”蒋少天立正站好,往最前面一排望过去———
吕麻花自讨了没趣,冷哼一声后,便不再搭理他们。
一脸和蔼可亲笑容的许院长,和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并肩走到最前排的队伍前站好。
假如许院长是众人口中的笑面虎人设的话,那么这个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副院长,那肯定就是一个拥有雷霆手段的人了。
通常,一个人的面相和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与本人的性格是不离十的。
“同志们,我江德明回来啦!”江副院长,清了清嗓子,兴奋地大声说道。
“啪啪啪”
话音刚落,众医生便齐刷刷地鼓起掌来,尤其是前面二排的西医们,鼓得那叫一个欢。
蒋少天象征性地拍了三下手掌,仔细地打量起这位初次见面的江副院长来。
他大约4岁左右的年纪,身材和身高都属于中等。面目嘛,标准的国字脸和浓眉大眼,与高高瘦瘦,面容可掬的许院长比起来,完全是两个类型。
只是这江副院长的言行举止间都透露出一股傲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气,让蒋少天觉得极度不适。
“这个江副院长,是学西医出身的。上头派他去国外学习了大半年,昨夜才回国。这也是你那天,能成功用偏方救治误食金属患儿的原因。”
秦副主任用细如蚊虫的声音,对身旁的蒋少天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许院长支持自己时,西医科的主任们,一个个都表现出不服气,但又不敢言的神情!
原来,几位院长之间也搞内卷啊!自己还真是肤浅了!
“同志们,这次我在国外某医院学习了大半年,其先进的设备和仪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呐!还有他们医院各科室之间的合作,也值得我们去学习,效仿!我这次还建议上级部门采购了不少全世界最最先进的仪器,投入到我们医院……”
江副院长慷慨激昂的说着他在国外的所见所闻,感叹着国外医疗的先进技术和人性化管理,却未曾提及一句和医德、医风、医术有关的字眼。
只见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二十多分钟后,一旁的许院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好意干咳一声,示意他快到八点了,他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止那些自以为很精彩的讲话。
可他的这些讲话,在蒋少天听来就是一个笑话,一个纯属为了讲话而讲话的废话。
因为在他的心里,父亲说过的那些话和大道理,早就深入骨髓,并影响了他的一生。
“好了,今天的分享就到此为止。待会九点钟时,请西、中医科各科室刚转正的实习医生,包括住院部的实习生,一起到西医科住院部,6号楼大厅处集合。解散。”
“啪啪啪”
蒋少天继续象征性地,跟着激情澎湃的西医科的医生们鼓起掌。
散会后,众医生三三两两地离去,蒋少天和秦副主任转身离开时,明显感受到背后有一双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他没有回头,很从容地与秦副主任往门诊大楼走去。
“小蒋,我估计这江副院长,又想耍什么幺蛾子来打压我们中医科的年轻医生了。”秦副主任略带担忧的说道。
“秦老师,您放心,不管他是谁,若想用这种手段内卷,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蒋少天沉思几秒后说道。
这时吕麻花快步走上前来,甩下一句话道:“到时候只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当西医科的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哼!”
说罢,就大步流星地住院部走去。
他是脑血管科的主管,自然每天早上都要去住院部巡视一圈,顺便指点一下他那不成气候的亲侄子。
“他也是一片好意提醒你,你不必和他计较。”秦副主任赶紧打圆场道。
“他是前辈,我会记住他的好意的。秦老师,这江副院长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派头比许院长还要高几分?”
二人并肩走到自己的诊室时,蒋少天才把心中的疑问给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