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26分,陈年兄弟蹬上了那列通往北部的列车,在列车上的陈年就在想这样一个问题,雷三虎到底算什么?
他算自己的朋友吗?
从目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他应该算自己朋友。
什么是朋友?
朋友就是今天公祭,明天忘记。
替你去死的那叫兄弟。
让你替他去死的这才叫朋友。
两个小时以后,火车缓缓停下,陈年和陈米来到了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他们按照指示来到火车站附近的快餐店,见到了雷三虎口中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是陈年的老熟人了。
她就是被陈年拦腰摔昏的花玉琳,花姐。
花姐幽怨的看了陈年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面前的陈年说“这份批文对三虎集团非常重要,这是一份授权,有了这个授权,三虎集团便可以打开海外市场,获得一线生机。
现在的三虎集团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危险,如果再不寻求出路,很有可能就会被敌人憋死了。
你们两个听好了,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个东西,完好无损的带到雷三虎面前,哪怕是你们死了,这文件都不能损坏一点,明白了吗?”
陈年瞪了花玉琳一眼,心说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他们收下文件后,正准备要走,花姐再次叫住他们说“外边有车会送你们回火车站,在火车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相信会有很多人,不想你们把这份授权拿回去的。”
花姐这算是忠告,也算是提醒,陈年知道接下来的路途一定是漫长而又充满危机的。
踏上返程的列车后,陈年和大哥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发呆,列车上的人不多,车厢空空荡荡的,像这种情况还是陈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是陈年平生以来第二次坐火车,小时候他跟母亲去过一次村里,那是第一次。
那次挤火车的人非常多,所有人都像午餐肉罐头一样挤在车厢,陈年感觉自己都被挤扁了。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车厢,陈年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这他么怎么像幽灵列车一样?
除了卖零食和啤酒的大姐在车厢来回叫卖,陈年几乎看不到其他乘客的身影。
正当陈年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他接到了雷三虎的电话。
电话接通,雷三虎开门见山的对陈年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听我说,我遇到麻烦了,我人在境外,我被黑石组织的人给控制在境外了,他们给出的理由是说我非法集资,涉嫌洗钱
这事一定和凤凰集团有关系,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下了火车,回到苍龙市以后,把文件交给无名,他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要给我打电话,保护好自己,就这样。”
嘟嘟嘟!
电话挂断。
随着电话的挂断,火车开始停靠。
第一站唐家屯。
这站上来了三个年轻人,剃着青茬的寸头,上车之后坐在陈年右侧,陈年注意到这三个人的胳膊上有着一样的纹身。
他拍了拍大哥,让大哥警惕起来。
陈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向那三个人,发现他们也在瞅着自己,而且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陈年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仨人是派来抢文件的。
可陈年不能肯定的是,他们到底是凤凰集团的人,还是那个什么黑石组织的人。
陈年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他把文件塞进了怀里。
推零食车的大妈第三次出现在了陈年所坐的车厢内,还是那套词听得陈年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大妈经过陈年身边的时候,突然向他们开始推荐起了一款不知名的啤酒,这种啤酒通常都难喝的要命,陈年摆摆手,说了句“谢谢,我们不喝酒。”
正当大妈不甘心准备把身子贴上来时,坐在陈年旁边的陈米猛的站起来,用手将大妈推了了出去。
“你兜里有什么?”
“你干什么?神经病啊?”大妈被推了个趔趄,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
“我问你兜里有什么?”大哥依旧枯燥的重复着这句话。
“大哥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她兜里揣了一把利器,刚刚就是想趁着贴你身上的时候,戳死你。”
什么?
陈年惊悚的看向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大妈,心脏跳得更快了。
陈年不知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发现大妈,但他肯定知道,这个时候大哥不会胡说八道,更不会胡乱栽赃。
大妈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从之前的不知所措变成了一脸凶相。
大妈看着陈年说“把文件交出来,我包你能下了这车,不交出来,你跟你哥就都死在这吧。”
“你先告诉我,你是凤凰集团还是黑石组织的?”
大妈摘下自己的头套,脱掉了围裙,把口罩丢掉了垃圾桶里。
大妈不再是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