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熙要去宝坻观礼,喝陆佑观的喜酒。骆尹苒求他偷偷带她去,骆文熙不答应。
“二哥,求你了!不然我给你跪下?……我就扮作你的随从,把脸涂黑,爹娘不会发现的!求你了,二哥!好哥哥!”骆尹苒软磨硬泡。
骆文熙始终都是摇头。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想跟去宝坻,当然是为了见也会去赴宴的宋谨翊。
若是他孤身前往宝坻,他说不定会心软,真的带骆尹苒同去。可是内阁次辅陈通河嫁女,骆宗覃自然要亲自前去恭贺,那带上个骆尹苒,骆宗覃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自己的女儿?
所以就算是把骆尹苒生生气哭了,骆文熙都没有答应。
骆尹苒气得想砸东西。爹娘已经关了她好几个月了,哪里也不准她去,防她跟防贼一样。
骆尹苒本就脾气倔,认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头。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若不是被爹拘在家里,她早都飞奔去了八木胡同。
幸好听二哥说他手上的伤已然好了,会试写的时文也很优异,先生们都赞不绝口。
她原还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所有人都对他期待甚高而压力过大,发挥失常呢。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那他会是进士及第吗?状元?榜眼?还是探花?
她真想去当面恭喜他呀……
可是凭什么呢?爹娘凭什么连她的感情都要左右呢?
不许她喜欢宋谨翊?哼,她就偏要喜欢他,偏要非他不嫁不可!
骆尹苒抬起花瓶,就是要故意摔给父母听,“嘭!——嘭!——嘭!”赌气连摔了好几个,连桌上的歙砚都砸了,动静大得下人们都僵在外头,面面相觑,又不敢靠近。
骆宗覃脸色冷硬,听着女儿房里的动静,韩氏在边上担心地看着他,迟疑道:“老爷,不然……”
骆宗覃一拂袖,冷哼,“随她闹去,你们谁也不许再惯着她!我说过,这事断然由不得她!”
再说会试一事。
几乎所有人都对宋谨翊抱有很高的期待,可是等到四月揭榜之时,捷报传至八木胡同——
“什么?只是传胪?二甲第一名?”张氏惊讶非常。
仆妇说是,老爷叫了三少爷去房里训话呢!
宋谨晨在边上吊儿郎当地翘着腿吃葡萄,扔了一颗进嘴里,“二甲第一名不错了啊!差一点儿就是探花了,算他运气不好呗?父亲也是,都考成这样了还训什么话啊?”
他刚从青吟胡同鬼混了一晚上回来,本来还很担心要是被父亲发现了怎么办,结果正好遇上今天揭榜,宋兴涛没工夫搭理他。宋谨晨乐得自在。
他端起边上的茶盏,结果被烫得一缩手,茶盏被他嚯地扔在茶几上,转了一圈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他的妻子唐氏下意识用手去接,结果没接住,反而被泼出来的热茶烫得红肿。
“当啷——”一声脆响,茶盏摔了个粉碎。
宋谨晨当即就开骂:“你蠢不蠢?你是奴才吗?接什么接啊,活该!”
“晨儿,怎么跟你媳妇儿说话呢?”张氏垮下脸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