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二同样一直关注着战局,见对方官兵这样举动,瞬间明白对方意图,“哼,想要集中兵力吃掉我的两翼,盘打得挺好,只是他是不是忘了,我一个战阵就有一万人,就算他们集中起来也不过一万人,就算我一方战阵不敌,还有另外两方,我看他要怎么办。
传令给王道直,刘长乐,命令他们吃掉敌方两翼。”
随着传令兵在战阵间穿梭,将裴小二的命令传达到每一处战阵,战场上的形式也开始发生变化,之见裴小二左右两翼两个巨大拳头,张开手掌,向着直直撞来的川军握去。
’不多时,双方接阵,川军士卒抱着必死的决心朝着对方的裴家军狠狠冲了过去,而直面川军的裴小三部,则严阵以待,撑起大盾,全力以赴迎接着第一次撞击。
只听嘭嘭嘭钝器撞击声音传来,中间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响,长枪枪杆折断的声音,以及士兵的惨叫,几名裴家军士卒被撞飞出去,滚落一旁,抽动了两下,便没了声息,身后的袍泽顾不上悲伤,跨过尸体,冲到最前面想要填补上他的空缺。
“稳住,稳住。”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呼喊,裴家军阵线被撞出一个数十米的缺口,大量川军顺着缺口杀入阵中,举起大刀就砍,一时之间阵中的裴家军士卒被杀得节节败退,整个大阵也摇摇欲坠。
苍鹰划破长空,地面上战事已经进入胶着状态,在裴家军左翼裴小三部正与敌军厮杀之计,左翼另外两镇将士,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包抄川军的后路,想要与将胆敢杀过来的川军包围消灭。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裴家军的右翼,一时之间整个战场都在比拼速度,要是川军能先击破当前前面的裴家军,则驱赶着这些溃兵转身冲向另外几镇,则胜局一定,但要是裴家军等顶着川军最强一波的压力,包围川军,并围而攻之,则川军也将全军覆没。
不过就目前的局势,川军攻势明显没有裴家军包围的速度快,胜利的天平正在逐渐向着裴家军一方倾斜。
正在此时,原本与裴小二共同观望战局的邓玘忽然大喝:“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现在,随我杀啊!!!”
“杀!!!”
邓玘留在自己身边的三千预备队齐声呐喊,紧接着全军跟随这邓玘向前狂奔。
“邓玘动了,他这是准备增员左翼还是右翼?应该是左翼,左翼我军局势明显占优,现在已经有了反攻的局面,一旦后方包围完成,那么官兵将是瓮中之鳖。”裴小二心中暗自猜测,正要下令增员左翼,眼睛余光却发现对面邓玘并没有去左翼,反而他率领三千预备队,径直朝着自己冲来。
邓玘这是疯了么?他放任左右两翼主力不管,自己却行此冒险之举,这是他临时起意之举,还是一开始就选择的策略?要是临时起意绝地反攻之举,那这邓玘也不过是莽夫一个,拿自己两万大军做赌注,行这一个万一的希望。
要是这就是他一开始的策略,那这个人的战争之天赋世所罕见,以主力为诱饵,将自己主力调走,如同一双拳头张开打了出去,胸口就暴露了出来,他则像一把匕首直刺心腹;亦或者他本人则是那个诱饵,进攻自己心腹,吸引左右两翼前来救援,而他在左右两翼的主力则可趁势进攻,大败敌军。
不仅如此,他在诱饵与主力之间可以随时转换,主力可以变成诱饵,而诱饵又可以变成主力,虚虚实实深得兵法之精髓。
裴小二脸沉了下来,凝重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邓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