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一言为定。”李寅宾大笑,一口答应下来,随后对身边之人吩咐道,“带他们上路。”
大军翻过了女娲山,平利县城就已经近在咫尺。
这个时代的平利县与后世的平利县不是处与同一个地方,后世的平利县乃是现在白土关的位置,清代严如熤所著《三省边防备览》曾言,‘嘉庆七年,因平利县治卑洼,四面高山。故得俯瞰,旧城为溪水冲塌,移县治于关。民间沿旧称白土关,即言平利县也。‘
崇祯六年十月十五,李寅宾经过艰难的跋涉之后,终于抢先一步抵达了汉中的桥头堡,平利县。
平利县是一座小县,遍数整座城池内部总共也找不出几百号兵丁。李寅宾抵达平利县之后,整个县城如临大敌,城内的三班衙役全都被知县推上了城墙,甚至还招募了城内的不少富户家的长工,但即便如此,平利知县犹嫌不够,最终还是征发了不少数百百姓上城,东拼西凑之间,硬是凑了近两千人,将不大的城墙弄得满满当当。
李寅宾手下的大军在平利城下休整了半个时辰,等麾下士兵差不多回过劲来之后,这才指挥三百士兵去砍树,在随军工匠的指挥下,造了十几把登云梯,面对这样的小城,几把登云梯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士兵将刚刚做好的云梯仍在一众土匪面前,李寅宾看了他们一眼,随后道:“好了,接下来就该你们上场了。”
那大当家看了看平利城墙上满是守城的守军,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忽然对着李寅宾跪了下去,道:“将军,还请将军派弓箭手替我们压阵。”
“咱们当初说的可没有这一项啊?”李寅宾微微一笑道。
“将军。”那大当家沉声道:“小人知道对于将军来说,小人等人的姓命无关紧要,但是这平利县城难道将军也不在乎?”
李寅宾转头看向了那大当家,只听那大当家继续道:“小人等人一条烂命,大不了折在这平利城下,只是还请将军试想,就算我们全都死在城下,将军岂不是还要派兵组织进攻?一旦将军用兵必会产生伤亡,这不伤一兵一卒拿下平利与损失惨重才拿下平利的军功可是不同,在您的大将军那里也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更何况,如果小人猜的不错的话,将军这么着急的赶路,想必接到的命令是限期拿下平利吧?要是将军能派弓箭手支援小人,小人保证这平利县肯定能一鼓而下,届时得力的还是将军啊。”
李寅宾原本严肃的脸上突然笑了起来,“不得不说你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罢了,为了尽快拿下平利,我便派弓箭手相助与你,不过你要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拿不下平利,我的弓箭手的箭雨可要覆盖在你们身上了。”
“是,小人知道,谢将军。”那大当家得了便宜,乐呵呵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回到了土匪人群中。
李寅宾想了想,对身边的把总吩咐道:“吴允初,你去带着一队弓手掩护他们进攻,务必一举拿下平利县,小心些。”
吴允初抱拳,快步离开。
战争的号角响彻平利县城,震天的鼓声振奋人心,一队一千人的弓手在吴允初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逐渐向着平利县城靠近,而在这一千弓手的正前方,则是由一群土匪组成的先登队伍。
土匪人群中有些慌乱,事实上他们落草以来,从来都是以多打少,想这般直接进攻城墙之举此番还是头一遭,望着城墙上密密丛丛的人群,这群土匪难免心中打鼓,脚步越走越慢,甚至还有人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稳住,”那大当家沉声道,“别看城头上的人多,他们都是临时召集起来的百姓罢了,咱们冲上去杀几个人,这些人估计也就散了,大家不要怕。”大当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口中不停地鼓舞着士气,有些人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战场,但是他们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显然这个大当家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