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中,李士淳两人可有消息传来?”金州州衙林知州的公廨,田起凤饶有兴趣肆意翻弄着林知州的往日公文,可看来几句便没了兴趣,随手将公文扔到一旁的桌案上,随口问道。
桌案对面,一个田家家仆恭敬道:“还没有。”
此人姓田名图昌,乃是田起凤的书童,自有便带着田起凤到处鬼混,田起凤当初能当街打死人,逼得他田家造反此人至少有一半的‘功劳’。然而这种行为反而能更加引起田起凤的信任,让田起凤认为此人对自己忠心耿耿,引以为心腹,故而不管走到哪都喜欢带着。
不仅如此,田起凤甚至还向其保证,等自家父亲去世之后,田家的管家之职就送给此人,至于现在这个管家,尽管已经向他表明了中心,但他毕竟是跟随自己父亲的人,田起凤对其极为不喜,等老头子一升天,便将他打发的远远的,省的看着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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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冒着违抗田时震的命令的风险,也要向田起凤表忠心的举动管家,知道了田起凤内心的想法之后,又该是什么样一种心里。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皆然。
“没有就赶快去催,本以为这两人动作麻利,现在就已经能将平利、汉阴拿下来,没想到拖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有回信,真是废物。”
“是,我这就回去安排。”田图昌答应道,身体却没有动,神情纠结,欲言又止。
“嗯?”田起凤眉头一皱,不满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是,”田图昌这才道,“大公子,我收到消息,军中有人对大公子刚刚攻下金州,但是没有赏赐发下去颇有微词”
田图昌没有接着说下去,事实上他的表述已经相当委婉,军中现在的真是情况已经不是简单的微词就能表述的,实际上军中将士背地里早就已经骂娘了,攻下金州这是多大的好事,其中能有多少收益,原本军中上上下下都想着,此番怎么着也能捞上一把,再不济也能发一笔小财,让家中父母妻儿都能高兴高兴,结果万万没想到,他田起凤竟然向吃独食。
兄弟们拼死拼活,才给他田家攻下一个金州,他田起凤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反而连往日里田时震隔三差五的酒肉赏赐也都给去了,这怎么不能让军中的弟兄们怀恨在心?更何况,当初老家主可是说要投靠东面而来的裴家军的
“微词?什么微词?”田图昌也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出口,反而惹恼了田起凤,之见田起凤愤怒中带着不屑道“怎么他们嫌没给他们发赏?还是没有允许他们大掠三日?什么东西,他们也不想想,这金州是他们攻破的么?这是我田家用白花花的银子,一个人一个人收买过来的。
他们摸着良心想一想,攻城的时候,他们出力了么?还不是我田家内应直接打开的城门,他们就跟游街似得直接进去的?这个时候竟然还跟我要赏?你去告诉他们,没有,一个大子都没有,我还就不信了,这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可多得是。
你去告诉他们,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滚。对了,让他们滚之前每人打三十军棍,吐出我田家发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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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图昌听着田起凤的不满之言,顿时目瞪口呆,这说的是人话么?往日里,你拿着这话骂骂家中仆从也就罢了,仆从靠着田家吃饭,再大的委屈也会守下来。
但军士可不一样,虽然都是吃着田家饭,但这两者有本职的区别,这要是去告诉下面的军士,那军营岂不反了天?田图昌虽说经常带着田起凤鬼混,但他可不傻,往日的一切只是固宠的一种手段罢了,实际上他可比田起凤要聪明得多。
只是身居高位是庸才,田图昌只觉得跟着田起凤,未来只会是一片黑暗。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田时震要投靠裴家军,一切只因为平日里只管过几个家仆的花花子弟,根本就不懂带兵之道,如同儿童把玩神剑,迟早会伤了自身。这一刻,田图昌明白,再跟着田起凤只有此路一条,他必须考虑是否改换门庭了。
“看什么看,去将我的话告诉那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田家不需要这样的人。”
“是,我这就去。”田图昌应了下来,转头快步离开。